鸿书人如其名,长的斯斯文文,但李初尧知道他的心性坚定,是个做管理的人,许多事情交给他,他总能做到你超出满意的结果。
上辈子留在他身边做小厮,着实浪费了人才。
莫一面色冷漠,看起来很不好接近,同顾莱冷着脸时,尤为相像。李初尧不由感叹,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。
李初尧并未将两人当手下看,他招了招手,示意两人坐下一起用餐。
顾莱看了李初尧一眼,脸上带着意外。
李初尧笑笑,只说:“在我这里,你们以后跟着我,就都是我的家人。”
鸿书和莫一对视一眼,僵硬的身子,终于放松下来,但也没敢动弹,只是站在原地。
顾莱用勺子拌了拌碗里的粥,缓缓开口道:“坐吧,你们卖身契又没在我手里,顾忌我们做什么。”
顾莱这话若是换了别人,不仅引人猜忌,说不定两人还得不到重用。李初尧却明白,顾莱不过是撇清关系,尊重自己的决定,不将鸿书和莫一当下人看待。
“坐吧,没什么忌讳的。”李初尧招了招手,让小二拿了三副碗筷,添了小菜和馒头。
鸿书拱手拜礼,“多谢公子。”
莫一跟着做,依旧沉默不语。
李初尧摆摆手,示意不要紧。
苏家别院,苏官家拿着信往里跑,近些日子,他勤快了许多,大抵是李初尧的话点醒了他。
苏御虽然好奇苏管家的变化,但也没多问。
“公子,这是老爷那边来的信。”
“我父亲?”苏御皱了皱眉,往常不都是柳秀的名义来信吗?
苏管家也不明所以,但确实是老爷的来信。
苏御拆开信封,拿出信纸,抖开。
信上写:
御儿,婚期已定,下月二十。
沂南路途遥远,周遭山匪流寇颇多,希望你能体谅,我们就不跋山涉水过来了。
嫁妆会直接送到李府,避免路上遇险。还有你娘亲问过李家老夫人,说李二公子早晚要回邺城,届时你再去取即可。
照顾好自己,勿念。
苏御看到最后一个字时,捏住信纸的手,不由自主收紧,牙齿咬住嘴唇,抿成一条直线,清润的脸上多了一丝落寞和委屈。
汁夏和苏管家面面相觑。
苏御没心情管他们,越过两人进了屋,将房门紧紧闭上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苏管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汁夏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,叹了一口气,估计又是老爷说了什么锥心的话吧。
以往柳秀的冷嘲热讽,念念也就过了,毕竟不是亲生母亲,苏御也不在意。
但老爷……汁夏跺了一下脚,怎么偏心到这个地步!
临近午时,房门依旧紧闭,汁夏送来饭菜,苏御也直接回绝了。
她着急的在门口来回走,晃的苏管家头晕,他上前拦住汁夏,建议道:“要不然我去请李公子?”
汁夏往里面瞟了瞟,踌躇道:“这样好吗?”
“那也不能任由公子生闷气吧?”
汁夏怀疑他不安好心,犹疑的没回话。
苏管家哪里管她一个小丫头片子,定了主意,起身走了。
汁夏望着苏管家的背影出神了一会儿,又趴在门上,敲了敲,“公子,你饿不饿?要不我重新将饭菜热一下,给你送过来?”
“不用了。”
苏御声音淡漠,听不出究竟是伤心多一点,还是失望多一点。
汁夏叹了一口气,坐在石阶上,用手撑着脸颊。
苏管家到客栈的时候,李初尧正准备同临威去找琼叔看宅子。
四目相对,李初尧眼神诧异。
“二公子,可否进一步说话?”苏管家冲临威抱歉笑笑。
李初尧挑了一下眉,跟着苏管家往旁边挪了几步,“苏管家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
“二公子,是这样,今日我家公子收到老爷来的信,从早上便将人关在屋里,午饭也未出来吃,我们也没办法劝……”苏管家一脸为难。
他虽然是柳秀的人,但也不妨碍他在其他人面前刷好感。
何况这位对他还有提点之恩呢。
李初尧皱眉,语气里带了两分迁怒,“你们没把饭菜送到他房间?”
“这……公子谁也不让进啊,连汁夏都劝不听,何况我们呢……”苏管家面上委屈,语气无奈。
李初尧看了他一眼,冲临威招了招手,“宅子的事情,我让鸿书跟你去,他知道我的喜好,我还有其他事。”
临威往苏管家那边瞧了一眼,点点头。
鸿书换上李初尧特意为他备的衣服,同临威站在一起,不像小厮,倒像是主子。
“鸿书,宅子的事情能办好吗?”
鸿书点点头,“可以。”
“好,你做主就成。”交代完,李初尧让莫一跟着自己一起去苏家别院。
苏管家轻车熟路充当了马夫的位置,李初尧压下心中的不满,冲苏管家说了一声多谢。
马车一路畅通无阻,很快到了地方。
李初尧率先从马车里出来,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,看到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