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晚以后,顾翰墨与谢杪之间的那层薄纱似乎一下子被揭开了, 两人的关系也自然而然亲近了许多。
谢杪每日还在喝着调理身体的药, 顾翰墨虽与她同塌而眠却不碰她。
他平日里归来时总会携些东西送给谢杪, 有时是趣味小玩意儿,有时是特色小食,相处起来和恩爱的寻常夫妻也无甚差别。
女子不问政事,但顾翰墨还是会同谢杪将一些朝政上的实时, 并循循善诱地让她了解时下的权力格局, 告诉她哪家夫人小姐可以深交走动, 哪家又当多多保持距离。
有顾翰墨告知这些消息,谢杪终于能摸清楚了目前的局势状况, 虽说她不会再和凝香似得为顾明琛背叛顾翰墨,但也摸不准顾明琛会不会仍旧造反成功。
但就顾翰墨而言来看, 顾明琛目前是处于劣势下风的,哪怕如此,谢杪还是忍不住提醒顾翰墨不要掉以轻心。
顾翰墨轻笑了一声, 低声道:“你不用担心,顾明琛掀不起大风浪的,前些日子他的爪牙不小心落了马脚, 正让我和父亲紧抓着不放呢。”
倘若叫他们顺利搜集到证据,顾明琛这辈子都别想翻身。
上辈子三皇子一党便被他们压制着,若不是凝香那头出了岔子,也不会叫顾明琛得逞。重来一次,他占尽了许多先机, 又再无凝香之顾虑,顾明琛没那么容易遂心如愿。
但顾明琛在邺城操练私兵乃是惊天秘闻,再没有搜集完确切证据之前,顾翰墨连靖王都未曾透露。再者他担心说出去反倒会让谢杪惊惧不安,在她面前也半句不提此事。
“你莫要思虑这些,吃好喝好,乖乖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事。”顾翰墨轻掐着谢杪的腰,难得皱了皱眉头,谢杪这身子底和别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。
周氏年轻时是农妇,顾翰墨去谢府时也见过对方,她体格健壮看起来是个好生养的,也不知怎生了个谢杪这样的娇娇。
宫里头的些个御医乃是凭靠山上位,浪得虚名,顾翰墨信不过他们的医术,打算有空带谢杪去恩济寺找主持大师瞧一瞧。
平日里不忙的时候,他也着手帮谢杪一起打造那盏“雁鱼铜灯”。
谢杪的图纸很完美,工匠也是个机灵的,听她解释几句就明白了铜灯的原理和妙用,连口称赞。
交与工匠打造铜灯的期间,谢杪也时常到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走访,某日她视察自己手上的铺子时,却意外地看见了湖心泛船的几个熟面孔。
那画舫上的不是别人,正是谢嘉容与顾明琛,就连谢三少谢少昀也在船上。
看谢嘉容那副羞涩的小女儿姿态,谢杪就知道对方并没有把自己的劝诫听进去,仍是被顾明琛的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。
顾明琛接近谢嘉容的原因她也多少能猜得到。
谢少傅乃是坚定的□□,若顾明琛娶了谢嘉容,那么谢府就同三皇子党拉不开关系了,若日后顾明琛失利,谢家一定也会受到牵连。
他之所以想娶谢嘉容,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牵制谢府。
谢少昀也不是个好东西,作为庶子及顾明琛的走狗,他故意多次为谢嘉容和顾明琛搭桥牵线制造机会,用谢嘉容来换取日后的利益与地位。
谢杪回去以后便将这事儿和自己的想法都同顾翰墨说了,顾翰墨点点头反问她怎么看。
“我便实话实说了,谢嘉容是个脑子拎不清的。”谢杪皱了皱眉,同他道,“这事必须叫谢大人他们知晓,改日我会同韩夫人说的。”
就算谢嘉容知道后气她恨她也无所谓,谢杪不会让谢嘉容拖了顾翰墨的后腿。
等待铜灯送来的期间,周氏又同谢杪要过几次银子。
周氏见谢杪没有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每月给她二十两,甚至天荒地破的亲自跑来世子府询问,但谢杪仍旧一口否决,任由周氏唠唠叨叨也不肯把银子从五两提高到十两。
凝香不善交际走动,周氏要钱她便给了,自己荷包不够了还得管顾翰墨要。她才不会像凝香那么傻,帮着一个不疼爱自己的母亲坑丈夫。
有次谢杪兴许是被周氏念得烦得,脾气上来就变了脸色要扣着银子一分不给,周氏是个欺软怕硬的,当场就怂了,自那以后没再同谢杪提过这件事。
只有一次周氏开口管她要了五十两,称是林父和林小树在外走动做生意急需银钱周转,谢杪念在是林小树的份上,便派丫头把银票送去了。
不日后,工匠将打造好的铜灯送到了世子府上,顾翰墨亲自执笔为这盏灯绘彩,又花了几日功夫,方才终于将这盏“雁鱼铜灯”完全打造好。
谢少傅生辰的前两日,去外地行商归来的林小树刚进京城还没歇两口气,便带着两大箱子货物亲自拜访了一趟世子府。
“杪杪,我这儿带回来好多其他地方的特产,可比京城市面上卖的那些还好呢!”
林小树疼这个妹妹,这趟走商赚了不少银子,立刻便把好些上等货物都挑出来拿给了谢杪。
谢杪收下他的心意,又命府里特地办了小宴招待他。
“怎不见世子?”
“他在靖王府中还未归来。”
兄妹俩谈话间,谢杪想起上次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