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这一劫,全靠有娘娘您护着她,可现在的矛头却慢慢指向了娘娘您,真叫婢心里憋屈极了!”
“憋屈什么,我们准备得滴水不漏,你还怕她不成?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霜降闻言,扫了眼旁边的素雪。
此时素雪正饶有兴趣地拨弄着一只竹管,随着素雪小心翼翼地用细针刮取,少量淡白色的粉末被抖落在纸上,散发出淡淡的馨香。
那木棍乍一看十根竹管,实际上却是竹笛的一节,样式也和中原的笛子有所不同,是岭南常见的虫笛。
风瑶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,殊不知裴杪早已在整个后宫中都布满了线人,各宫一有半点风吹草动,都别想瞒过她们的眼睛。
而那名叫白露的宫女,就是裴杪安插在甘泉宫中保护淑妃的。
在这后宫中,风瑶并不是一个人在单枪匹马地作战,裴杪已经揪出了她藏在宫里的爪牙仔细盯梢。淑妃宫中的一个小宫女,以及江琪身边的贴身侍女,全都是风瑶的人。
这次阴谋表面上是谋害淑妃,实际上却是针对裴杪而来,打着一石二鸟的心思。
江琪去送还布料的时候,风瑶立刻就得知了消息,并将藏有粉末的竹管与木炭教给了江琪的随身宫女立秋。
立秋一到淑妃宫中,便立刻与风瑶另一个爪牙接头,对方故意将甘泉宫附近的人暂时引开,再由随江琪入殿内的立秋偷偷把木炭放在炉中。
待二人离开,那甘泉宫的线人便悄悄绕到殿后,用竹管烟雾使淑妃酣睡,再偷偷把窗户死死掩上。
风瑶以为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,却不知道全程都被裴杪的人紧盯着。
那宫婢丢弃在树下的竹管,已经被霜降取了回来交与素雪查看,她对苗人的东西很感兴趣。
梳妆打扮好,裴杪终于最后一个抵达了甘泉宫。
宫内宫外全是人好不热闹,谢荣正沉着脸负手而立,江琪脸色苍白地跪在冰冷的地上。
“贵妃娘娘可真是姗姗来迟啊,您目前可是掌管六宫大事的人,怎这般不上心?莫不是得知了什么消息,心虚了?”阴阳怪气的人正是宋婕妤,此刻她一手下意识地护着肚子,冷言讥讽着裴杪。
裴杪懒得跟她一般见识,只是心底一笑。
这宋婕妤真是飘了,听了些风言风语,当真以为她裴家要倒台,这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。
“宋婕妤,见到本宫不行礼还用这般口气说话?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!”
她这一声冷斥吓得宋婕妤身躯微微一颤,条件反射性地表露出对裴贵妃的惧怕之色。
“念在你有身孕的份上本宫也就不计较了,换做平日里,十个巴掌是逃不了的。”裴杪念及她对裴贵妃做过的蠢事,又笑笑道,“这十个巴掌本宫先记下了,日后再还也不迟。”
宋婕妤吓得连忙闭紧了嘴巴,各宫妃子对视一眼,皆是被她的趾高气扬弄得心情复杂。
“够了!裴杪,你先给朕解释那银丝碳的是怎么回事?”谢荣忍不住高高怒喝一声,震住了在场窃窃私语的人们。
谢荣看着她那有恃无恐的模样,忍不住就想到了那棘手的笑面老狐狸裴相。
这些日子,他没少在裴相手里栽跟头,如今看着裴杪嚣张的模样,心下更是难以容忍。
“如今种种证据皆指向揽月殿,指是你命令江琪谋害淑妃,你可认罪?”
听到这话,宋婕妤心中方才找回了点平衡感。
看来裴杪也不是不可撼动的,谢荣就算再宠她,在子嗣问题面前也不会宽容半分,这不裴杪便被斥了?
“本宫可没做过什么把木炭掺进银丝碳的缺德事儿。”裴杪看着一点也不紧张,慢条斯理地道,“陛下说有种种证据指向揽月殿,是有人证还是物证呢?”
宋婕妤忍不住小声嘀咕,“不是你还能有谁?还不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,怕淑妃挡了路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第一更 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