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晔敛去眸中情绪,冷冷出声,“我岳父的死,跟任家脱不开关系。”语气停顿下来,他往容洌的方向走近一些,刻意降低了声音,“你对知知来说,不过是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。”
容洌本来听见司晔无所顾忌的说起“岳父”二字,心情本就低沉,再听见最后那句话时,整个人仿佛被惊雷打中,面色大变的怔在原地。
他这才明白,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承认真相......
无非就是因为怕承认了,他的父亲就是杀害夏知微父亲的凶手,而他同夏知微之间,除了站在对立面还能有什么结果。
他容洌甚至连......喜欢的资格都没有。
因为任家主是杀害楼星竹的凶手。
这时,已经服下丹丸的夏知微渐渐恢复过来。
容洌抬起眼帘,似有所察的朝夏知微的方向看过去,声音却是对着司晔强辩,“你不是她,又怎么能肯定?”
他的心底隐约还有一丝期冀。
司晔不再看他,黑眸偏移落在夏知微身上,“知知,你过来。”他伸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,往自己的方向送了送。
容洌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刺眼得不行。
他放在腿边的手指倏地握紧,眸子愈发黯淡。
半响后,容洌似乎下定了决心,抬起头,眼神还带着一股希望,“夏小姐,如果......如果你父亲的死跟任家没有半分干系,我们之间......是不是还有一点可能?”
听到自己的名字,夏知微撩开眼皮,面色淡淡,“没有。”
简单又平静的两个字,却足以把容洌推入深渊。
容洌不信,“明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他只不过是比我先认识你。”
更何况司晔的身体孱弱至极,这么多年在京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人的一生虽短,可也有百年之久,他但凡先一步离开,徒留夏知微一人活着,又有什么意思?
明明他应该比司晔更适合待在她身边才是!
夏知微轻轻摇了摇头,示意司晔松开她。
旋即她走到容洌面前,语调清浅:“就算我们认识在先,我们之间也没有半分可能。”顿了顿,又生硬的补充了一句,“感情一事总不能只分先来后到。”
容洌闻言,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。
其实他早应该明白的,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风五还觉得不够,又兀自补了一刀,“感情最重要是讲究缘分,任少主,你跟我们夫人无缘啊。”
语气里还掩不住的喜色。
容洌的心情越发差劲了。
一时间,气急攻心,他整个人直接栽倒晕迷过去。
“咚”的一声,碰在了地面上。
声音还挺响的。
风五下意识的跳了起来,往后退了一步,“别碰瓷啊!”
这句话尤其煞风景。
风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,轻声提醒,“收敛一点啊兄弟。”
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,风五干笑一声,赶紧伸手去探容洌的鼻息,见鼻尖还有微弱的气息后,才缓缓松了一口气,“四爷,人还活着。”
没死就成。
要是真的碰瓷的话,他一定气得跳脚。
“把人带回去。”司晔冷声吩咐道。
容洌的孰是孰非,一切由司老爷子定夺。
况且他刚才受了自己两招,身上内伤极重,这几年都无法像正常人一般活动,就算司老爷子惦念他是任家唯一的血脉手下留情,想必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
夏知微默默走上前,仔细打量着风五。
风五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,忍不住询问道:“夫人,您、您看我干嘛?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?”
夏知微“啧啧啧”一声,感叹一句,“以前不知道风五你还有这等本事啊,真是让我长见识。”
风五心底暗爽,摸着后脑勺面上一副谦虚的模样,“哪里哪里,夫人这话说的......”
“别谦虚啊,你真厉害......”
“嘿嘿夫人,你再夸下去我该骄傲了。”
“......”
两人你一句我一句,相谈甚欢。
风三一副无眼看的表情,看着眼神越来越冷的四爷,悄悄给风五递了个“安息吧”的眼神,赶紧招呼身后的人离开了。
风五说着说着,突然发觉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,激得他皮肉绷紧,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,“夫人,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冷了?”
夏知微不明所以,目露茫然,“不会啊。”
风五:“???”
敢情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冷?
他缩了缩脖子,往“风口”的方向望过去,正好同司晔幽深冰冷的黑眸对上,刹那间风起云涌,火花滋滋滋的冒。
当然风五的火花到底没敢生出火。
他委屈巴巴的收回视线,“四、四爷......”
司晔翻开眼皮,连个眼神波动都没给他,轻轻偏头看着夏知微,“知知,我们该去找父亲他们了。”
听到这句,夏知微慌忙抬起眼帘,“对啊,也不知道小漠那边找到人没,我们赶紧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