喂完药。
安泞看冯希芸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,就让婢女陪着冯希芸,如果冯希芸有任何不对劲就叫她,打算着再继续睡一会儿。
结果刚坐在软榻上。
房门就突然又被人推开了。
离开的萧谨行又走了回来。
安泞皱眉,以为萧谨行不会出现了。
毕竟现在冯希芸的婢女来了,她和冯希芸在一个屋檐下,也不算孤男寡女了。
安泞收回视线。
也不问,也不想。
反正,萧谨行高兴就好。
谁都拦不住他。
安泞趴在砚台上打算睡觉。
“用膳。”房间中,突然响起了萧谨行的声音。
安泞现在真是没有任何胃口。
又困又累。
比起来,她更想睡觉。
然而她觉得她要是不听从萧谨行的安排,根本不可能睡个清净觉。
也就起了身,走了过去。
萧谨行此刻已经坐在了餐桌上。
安泞选了一个离萧谨行坐远的位置坐下。
萧谨行似乎是抬眸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
安泞没在意,突然想到什么,“那个,你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
安泞问着冯希芸的婢女。
“奴婢叫杜鹃。”杜鹃连忙回答。
“冯太医要是没什么药物反应,你也过来用膳吧。”安泞说道。
“奴婢不用,奴婢不饿。”杜鹃连忙回答道。
她哪敢和皇上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。
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。
“冯太医这样的状态至少还要维持两天,后面更辛苦,你不养好自己身体怎么照顾你家小姐。”
“奴婢真的不饿……”
“过来吧。”萧谨行突然开口。
杜鹃受宠若惊。
还是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,然后整个人都是紧绷的。
根本不敢上桌。
“坐。”安泞招呼着。
杜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谨行。
萧谨行微点头。
杜鹃才敢坐了下来。
根本不敢怎么动筷子,吃得也是很少。
安泞其实吃得也很少。
实在是没有胃口。
也是为了应付萧谨行。
“菖门县因为瘟疫,物资短缺。”萧谨行突然开口,“食物非常珍贵,不容浪费。”
安泞和杜鹃都莫名其妙都看着他。
不知道他突然何意?!
“所以膳食不吃完,都不准下桌。”萧谨行命令。
“……”皇上就能这么霸道吗?!
安泞拿着筷子的手都紧了紧。
杜鹃这么一听,连忙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,生怕皇上会生气。
萧谨行看了一眼杜鹃,薄唇轻抿,“还不吃?”
这句话明显是对安泞说的。
安泞咬牙。
也只得,大口大口吃了起来。
反观是萧谨行。
看着她们突然有了“胃口”,自己就放下了碗筷。
“大人也不能浪费了食物。”安泞也不是那么,逆来顺受的主,哪怕不能反抗,也不能这么委屈,她伸手直接拿起萧谨行的碗,又盛了一碗饭。
萧谨行看着安泞。
安泞也没搭理萧谨行的眼神,盛完饭之后,又自顾自的给他夹了不少菜在萧谨行的碗里,“大人辛苦了,多吃点。”
杜鹃在旁边,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郎中是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皇上吧?!才会这么胆大包天的和皇上相处。
杜鹃低垂着头,一直战战兢兢,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伤及了无辜。
一时安静的饭桌上。
萧谨行修长的手指,重新拿起了碗筷,“谢谢阿离。”
安泞手一抖。
杜鹃也,一脸懵逼。
明知道郎中不是真的关心,皇上却还要感谢?!
“阿离也多吃点。”
皇上甚至还主动给郎中夹菜,口吻也是异常温和。
杜鹃小心翼翼得观察着。
她突然觉得,皇上是不是,是不是……
那她家小姐,从一开始就输了?!
杜鹃不敢说任何话,闷着头吃饭。
好在,三个人共同努力。
饭菜倒是吃得,一点不剩。
安泞吃饱,困意更加明显了。
她起身又去看了一眼冯希芸,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,又把了脉,确定在慢慢好转,就又打算去趴着睡会儿。
“阿离沐浴吗?”萧谨行又回到了椅子上。
他手臂撑着下巴,慵懒的看着她。
安泞顿了一下。
这个时候沐什么浴?!
虽然在瘟疫区好几日也没有洗个澡,身体确实不舒服到极致。
但现在还不是放松自己的时候。
何况……
当着萧谨行的沐浴,还不是直接告诉他,她就是安泞吗?!
她还未拒绝。
就听到萧谨行又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有味。”
“……”安泞看着萧谨行。
她已经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