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妩是一只非常有行动力的蛟,哪怕她本来就待在谢蕴怀里,现在爪子也不安分地在谢蕴衣服上抓来抓去。
十指按住谢蕴薄薄的衣服,里面传来的温度染红了阿妩的指尖,更让整只蛟变得更为兴奋,双目灼灼发亮。
嘶——
在夜色下,哪怕蛟具备的是顶尖凶兽过于粗犷的审美,也必须承认,谢蕴真是太好看。
他的气质和凶兽完全不一样,清冷内敛自有光华,在这片藏污纳垢的青绝宫天空下,谢蕴乌黑的长发、雪色的衣袍都像是被月华洗过,干净绝色,张弛有度,毫不懦弱。
刚才出剑的样子也很符合蛟的喜好。
“主人,你好香啊。”在谢蕴看不到的地方,蛟的眼瞳悄悄变细,微微半抬小脸,靠近谢蕴的颈侧。
淡淡的幽兰气息传入蛟的鼻子,她万分主动地抱住谢蕴的腰,柳丝般靠上去。
谢蕴以为小蛟和以前一样在玩,抓住她作乱点火的手,轻轻闻了闻自己身上:“小蛟,我身上不是一直是这个味道吗?”
阿妩故意道:“是吗?可是小蛟今天闻着有些不同,小蛟再细细闻一闻好不好?”
不等谢蕴回答,她就主动去闻谢蕴的衣襟,谢蕴身上的香味很好闻,哪怕蛟因为过于灵敏的嗅觉不喜欢花草香,但谢蕴身上的幽兰气息,永远淡淡的、令蛟心旷神怡。
她心知肚明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,一定是她猎杀那只丑蛟的时候全神贯注,闻了好一会儿丑蛟给的那件别有用心的衣服。
不过,这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本蛟喜欢谢蕴,谢蕴也喜欢本蛟,他不会拒绝以身体帮助本蛟。
以往一直觉得做那种事情危险、但现在处于发/情边缘、已经杀掉丑蛟青绝宫主、自动进入另一种狩猎模式的蛟双标地想到一万种规避危险的方法。
放肆的蛟,根本不懂收敛两个字怎么写。
正在阿妩按住谢蕴的肩膀,在谢蕴的耳垂下伸出舌头想舔上去标记气味时——
嗒嗒嗒、呜呜呜,青绝宫的弟子们全部经历了刚才那场可怕的对决。
无论是阿妩和谢蕴,还是青绝宫主和灰蛟的力量,全部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。刚才哪怕她们明明听到动静,也不敢冒头出来,在屋里近乎绝望地听着宫主堕魔、戕害青绝宫弟子的事。
现在他们听见动静消散,纷纷跑出来探听以后该如何做。
“蕴微元君、仙子!”一名沉稳的青绝宫长老手持拂尘,她领着身后众多弟子,朝谢蕴阿妩的地方一拜。
嘶——这么多人,蛟只能收回嫩粉的舌头,额带莲花,暂时不爽地按捺自己。
谢蕴挥出一道力量,抬起这些长老和弟子。
青绝宫长老含着悲痛道:“蕴微元君,宫主堕魔伏诛之事,刚才我们已经听到一些,但其中曲折,我们半点不知。”一夕之间,青绝宫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。
她道:“还请元君不吝告诉我们全部真相,我们也好……看看接下来青绝宫该何去何从。”
嘶——全部真相?要给你们讲到猴年马月?
那本蛟怎么办?
阿妩双目黑亮、像沉沉的水一样望向那位青绝宫长老:“帮你们除魔已经足够,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不会查吗?”
她额上莲花灼灼,明眸如水:“你们自己查到的真相,自己才会真正完全相信,否则全听谢蕴所说,你们将来又不相信他该怎么办?”
青绝宫长老脸色一变:“蕴微元君光风霁月,他的话,我们定然相信……”
说到最后,这位长老也没有了底气,蕴微元君荡魔诛邪光风霁月,原本,他们肯定会相信他。但此事对青绝宫实在太过重要,宫主一死,青绝宫群龙无首,而宫主以前毫无堕魔迹象,偏偏蕴微元君一来,宫主就……
蛟把一切尽收眼底,昂起下巴冷哼一声。
青绝宫长老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地道,脸上有些热:“请元君仙子示下,我们该如何查起?”
这都不知道,刚才被打断憋了一肚子气的蛟正要炸鳞,谢蕴适时握住她的手,示意青绝宫长老:“从青绝宫关押的凡人、身上仙灵力驳杂的女弟子身上查起,她们身上俱有奇毒。”
谢蕴话音刚落,本以为今日要去伺候主上,没想到逃过一劫的玉竹站出来,噗通一声朝青绝宫长老跪下:
“长老,玉竹作证,这些日子宫主一直在胁迫我们采补凡人,再去被她的恋人采补。”玉竹眼泪汪汪,“青溪长老,玉竹曾被你引入青绝宫,你应该了解我是怎样的人,我若要靠采补别人提高修为,早就如此做了。”
“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,如果不是宫主胁迫,我既拜入正道仙门,又怎会如此做?自从被宫主的恋人以双修为名采补后,玉竹没有一天精神饱满过,总是头昏欲睡。”
“我也是!我的妹妹也是,前些日子,我的妹妹甚至失踪,宫主说她只是出去寻找突破契机,可是我妹妹的本命法器碎裂,她显然已经遇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