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个病房?”
这里的护士确实八卦,现在的岗前培训也不到位,没人会要求他们尊重病人隐私,所以这位护士居然笑着问:“你是说被打的畜牧站前站长?”
二哥点点头,护士看看他手上的糕点就指了个方向说了病房号,二哥道过谢就往那边走了。
被打的前站长?乐煦煦一听,赶紧蹦跶着跟上。
二哥回头看她:“你还有事?”
乐煦煦不好说她去看热闹,只好说:“我也往那边走。”
二哥就又扶了她一段路,等到了病房门口,乐煦煦就赶紧说:“我去看看隔壁的朋友,您忙吧。”
二哥倒是没怀疑乐煦煦跑这儿来的动机,他拎着糕点进了胡建华的病房。
这间病房也是三人间,胡建华来得晚,在最靠门的地方,他老婆守着他正哭呢。
“你说你得罪谁不好,得罪这么个瘟神,开大会都敢打人,打了人还没事。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,我跟孩子都抬不起头来了,丢人现眼的。你还不如当场气死呢,大家没准还觉得你是被冤枉的。”
把胡建华给气得啊,隔壁两床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呢,他气得咬牙,也不敢大声说话,“你这傻老娘们,能不能小声点,你知道什么啊就胡说,她也别得意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你把心放肚子里,我胡建华大小也算个人物,能被人这么欺负?行了,赶紧回去吧,孩子也快放学了。”
这时二哥敲门进来:“是胡建华同志吗?病得怎么样?要紧吗?”
胡建华不认识萨仁二哥,他只以为是哪个朋友不方便过来慰问,才找人来看他,秦桧还有几个朋友呢,更何况是他,于是他亲切地笑着:“没事没事,小病而已,快进来坐,麻烦你跑这一趟了。”
说完他又推自己媳妇:“我这儿用不着你,赶紧回去给孩子做饭。”
他媳妇见有人来看他,心里舒服了点,就怕他名声臭的别人都躲着他走。
等他媳妇一走,胡建华就问:“小伙子,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?谁让你来的?”
二哥也不回答,冲他笑笑,拿起桌上的苹果抽出腰刀削了起来,牧民平时带的腰刀是那种小的用来割肉的,十分锋利。
胡建华更加奇怪,不过也没阻止,只看着他的刀问:“你是牧民啊?”
“是啊,怎么了?牧民不能来看你吗?”
胡建华心里打个磕绊,这也不是来慰问的语气啊,不过他还是哈哈笑着:“看你说的,怎么不能,你可别听外边那些传言,我对牧民跟汉民一视同仁,都是无产阶级好同志嘛,不分彼此。对了,小伙子,你是哪个单位的?”
二哥沉着脸说:“我是派出所的,听说你跟人在旗委打了架,还想要报复对方,所以我过来调查一下。”
派出所的?怎么没穿警服?胡建华傻眼:“谁说的?我都躺这儿了,差点没命,我能报复谁啊。小同志,我一向遵纪守法,打架的事只是出了点误会,邢书记也已经处罚过我了,我们又没报警,关你们派出所什么事。”
二哥认真道:“我刚进来时听见你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还让对方别得意,你不能被人这么欺负,这些话不就证明你有报复的意图吗?”
“同志,你真误会了,我是被老婆瞧不起,就想放放狠话,怎么可能报复啊,我血压高,医生说我还有再次中风的可能,你说我这样的身体能怎么报复?”
二哥说着话已经把苹果削好了,正要施展一下刀技把苹果分成几瓣,顺便威吓一下胡建华。
结果隔壁床上坐着的一个六七岁孩子突然说:“警察叔叔,你拿的苹果是我的,你分成两半就行了,你一半我一半,苹果皮也给我行不行,你削的太好了,这么老长的苹果皮!好厉害啊,我爸爸都不会削苹果。”
他爸爸就笑:“削苹果多浪费,这么金贵的东西苹果皮也好吃啊。”
二哥看看手里的苹果皮,尴尬极了,这居然不是胡建华的苹果,他居然也不说,这事闹的,他还没说话呢,就听门外传来噗嗤一声娇笑,二哥听出笑声是他刚才扶过的瘸腿姑娘,只皱皱眉头也没去理会。
他把苹果分成两半连着果皮给那孩子递过去,孩子们天生对军人警察有好感,硬要给他一半,他肯定不接,这孩子又吊着胳膊呢,他不敢推让,就给了对方家长。
这一打岔,给了胡建华思考的时间。二哥再坐回来的时候,他就问:“你跟萨仁是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