萨仁带着老爷子在呼市转了两个半天, 其实现在的呼市没什么好看的地方,去了趟大庙,又去了趟博物馆, 还把照相馆的人请去给达愣爷爷拍了景点照片。
本来萨仁是想借人家的相机自己拍的,可现在相机这玩意太金贵, 人家哪里肯给, 给多少押金也不行啊,这玩意弄坏了, 一不好修, 二也不一定能买回一样的来。
反正现在照相的人也不多,人家就说跟着去吧,萨仁本想多掏点钱, 结果人家说不多收钱, 看她是个孝顺孩子才肯出来的,于是萨仁中午的时候把人带到国营饭馆,要了三个菜, 请人家吃了一顿。
达愣爷爷本来觉得又麻烦又破费,可第二天拿到照片时, 却什么也不说了, 拿着端详半天, “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啊, 有这东西,以后你们想我了也有个念想。”
萨仁一听这话太不吉利了,赶紧朝地上啐了两口,“爷爷,以后咱们能照相的机会多着呢,咱们去□□拍, 去长城拍!还有传说中的江南,您不是只在画里见过吗?等南边开放了,咱们一起去玩。”
“开放?”
萨仁一时说漏了嘴,忙解释:“就是出行方便了,那边跟咱们这边通火车了,咱们就去。”
“我是等不到了,到时候你带你阿爸阿妈一起去吧。”达愣爷爷虽是这么说着,却是一脸向往。
萨仁一听这一句句的都不吉利,就有点心慌,赶紧拉过老爷子的手把了脉,见脉搏平稳,没什么问题,她这才放了心。
就说这七天有她天天看着,绝对不会出问题,估计是老爷子逛累了,自己想太多,人老了,一累一力不从心,估计就往要死上想。
回去的时候萨仁干脆买了一张卧铺票,她自然是要跟着达愣爷爷的,于是只华雪去硬座车箱,华雪就更觉得委屈了,看来萨仁这是真生自己气了,而且还不听她解释。
萨仁根本就没功夫考虑她的感受,到车上就给达愣爷爷按了肩膀,又揉太阳穴,直到把人按睡着了,她在一边守着。
华雪没一会儿买了饭找过来了。
萨仁让她悄声,拉着她去了餐厅吃饭,“我爷爷逛累了,让他多休息休息。谢谢你帮我买饭,一会儿我把钱给你。”
华雪也不解释之前的事了,只说研讨会的结果:“据说他们会监测各牧区的产量和牧民生活,就算是改农区,也会先改靠近呼市的牧区,咱们那边暂时不会改。”
“不用暂时,根本就不用改。”萨仁对这一点十分肯定。
华雪也不反驳,又说:“对了,我还见到呼市市长了,他来视察,特别平易近人,还问起你了。”
萨仁一开始挺意外,呼市市长能知道她是谁?不过想起曲家一派,也不是没可能,毕竟她每次到呼市都会惹点事,她自己对呼市都有心理阴影了,简直是犯冲啊。
这次陶鑫的事,呼市的领导肯定也早就知道了,问起她再正常不过。
“哦,问你什么了?”
“就是问你家的情况啊,我说在扫盲班教过你,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很聪明,医术是跟谁学的,家里有没有蒙古大夫。”
萨仁心中呵呵,看来还是神医之名传得更广,她还以为是人家想了解她的牧场呢。
不过想到蒙古大夫的另一层意思,萨仁十分怀疑这位市长在内涵她。
蒙古族有一套具有蒙族特色的医疗手段,自成体系,使用的工具简单,手法也有些粗暴,因为蒙族善骑马,年轻人受伤很多都是骨伤,蒙古大夫的手法就更显粗暴,后来蒙古大夫就成了简单粗暴治疗的代名词,甚至有些人一听这四个字就觉得是庸医。
其实蒙古大夫有不少医术精湛的,萨仁觉得传说中的驼铃神医应该就是蒙古大夫,只是后来被神化了。
她没跟华雪说这些,只说自己是对中医感兴趣,对蒙医也感兴趣,只是没找到太多书籍。
华雪也没多问,“我跟市长说你是天才,不管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,还胆大心细,经常给牲畜们看病。”
萨仁嗯了一声,不想多谈,对华雪她真是为难极了,这位总是太自我,她不想理吧,这位又总爱凑上来一顿夸,就像现在,还天才,还胆大心细!不知道的还以为华雪有多崇拜她。
华雪见夸了她,也不见多少喜色,更觉得这次是真把人得罪了,一路上闷闷不乐。
萨仁没理会她,很快就到十月,华雪在查达待不长了,没必要再纠结如何对待她,当个熟人就行了。
等回到查达,萨仁被阿爸阿妈好一顿骂,这都一个礼拜了,只打电话回来说没事,说要领着爷爷逛街,就是不肯让他们过去。
想出去就得让程支书或是小刘队长给开介绍信,不然寸步难行,有小刘队长那句一脉相传,阿爸阿妈就是碰到他,眼睛都不抬一下,都懒得理他,根本不可能找他给开介绍信,程支书又听萨仁的,拉着他们不让去。
担心了一周可不急坏了吗!
“你阿爸都想去旗里让你二哥请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