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:“我知道你能说会道,我说不过你,但你两次给我阿妈和那日下药的事总是真的吧?”
“那日自己拿了我的水喝,才变哑的,那水我自己也喝了怎么没事?你阿妈中暑了是我给灌的药,要是别人最多跟喝醉一样晕乎乎的回去睡,睡一觉醒来中暑症状都会消失,可你阿妈最喜欢说东道西,喝了药就跑去说自己做过的各种恶心事,能怪得到我吗?”
萨仁说完懒得再跟他纠缠,拍马就走,阿古拉居然跟了上来:“萨仁,我最近学了一句话,多行不义必自毙!你在查达就是土皇帝,我都不敢跟别人说是你害了我家,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被恶运缠身!我等着看!”
“呵呵,那你就等着吧!”
萨仁见他还跟着,没忍住一鞭子甩过去,怒骂:“蠢货!别跟着我了!”
阿古拉停下来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,萨仁知道那个拎着兔子来自家蹭饭的少年终于死了,叹口气,转身走了。
回到查达,她先去了支部找程支书:“阿古拉又来干什么?他们一家不是搬走了吗?”
“是搬走了,可户口还在这儿,这次他是来迁户口的,他招工了,要去包市。”
程支书看她脸色不好,不免问道:“怎么了?他碰到你了?他一来就跟我说你给他妹妹给他阿妈下药,说得跟真的一样,谁信啊!他家那对母女明明是咎由自取。”
萨仁嗯了一声,没细说,又问他:“咱们查达分的钱是不是一直都有他家的份?”
“他们家又没出过工,不过到底户口在这儿,只给了最低生活补助,一个月几块钱。”
“别的嘎查一个月最多也就分几块钱,咱们这儿居然不出工都能分几块钱,他肯定会疑惑吧,会来问别人发了多少钱!”
萨仁想着阿古拉的眼神,真觉得没准就是他把这些人招来的,不然他怎么说自己是土皇帝?
程支书也正被调查组烦得要命,气道:“早知道上次就趁机把他家彻底踢出去,找人给他把户口挂在驼场也行啊,没想到分的这几块钱还能惹出事来!”
晚上他们四个开碰头会时,乌日格证实了这事:“阿古拉早就回来过,跟他关系不错的那几个小伙子劝他回查达来,说查达现在生活好,分的钱也不少,可他不肯,不过他还是详细的问了查达的情况。”
乌日格叹口气:“我堂弟就是其中之一,我估计是他说出去我们给你额外定了工资,可本来就是你干的活最多也最要紧,这有什么好查的?我们全查达的人都乐意。”
巴雅尔可算找到机会攻击乌日格了,自然不会放过:“原来是你堂弟惹出的事,队里的事为什么要跟你堂弟说?”
“是你跑去我家商量这事,他找去借马听到了,怎么不怪你的大嗓门。”
萨仁赶紧说:“没事,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,反正已经来查了,那就让他们查吧,等着看看他们想怎么处理,最多让我把钱退回到队里,还能怎样,现在这形势,还能把我拉去□□不成?还说我是资本家?他们见过资本家吗?一天天的上纲上线!”
考察团变审查团,上交的报告跟邢书记的报告前后脚的到了市卫书记的案头。
陶书记全都看完了,叹口气,十分为难,这纪委又在给他出难题啊,查达只是个小村子,怎么就被纪委给盯上了?
他想起萨仁曾经被请去纪委的事,难不成是那次双方结下了梁子?这种事造福牧民,提高牧民的生活水平,就算违规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怎么就非得抓着不放呢?
还非得往封资修上靠?是想把事闹大?
他干脆把两封报告都压了下来,这样一来纪委总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。
哪想到第二天萨仁就上了报纸,呼市日报,就是上次表扬萨仁的报纸。
这次是批评跟质疑,说她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奴役牧民为自己牟利,这头版文章看起来写得客观,但又十分具有煽动性,什么十九岁的畜牧站副站长,高考被人质疑作弊取消资格,建立繁育中心培育多胎母羊,架空村两委,独断专行,拿多份工资,收受礼物。
总之就是把萨仁写成了一个有才有能力,利用能力为自己争权牟利的人。
陶书记看到报纸时怒了,现在的报纸不是独立的媒体机构,是归宣传部门主管的,一般就是国家大事,领导发言,表彰优异集体或个人,群众建议之类的大事小情。
最多来点人文之类的内容,哪里见过这种批判性的文章,还是未经过调查确认的!
而且这文章有一大半内容采用了调查组给他交上来的报告!这绝对是有人串通好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