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松月不知道谢苑亭已经在心底将她划分为碳基生物的一种,忽略掉卢小珍的那一脚,她现在心情十分的美好,连喝腻了的纯牛奶也分外清甜。 因为她从抽屉里找到了她以前最喜欢的一个画册本子。 里面有她许许多多的素描画和水彩插画,那是她每次闲来无事的时候画下的,倒不是说多么的栩栩如生,只是那是承载了自己无数灵感和奇思妙想的小天地,如今翻出来再看一次,依旧有抑制不住的兴奋。 上辈子她原本是有机会当个美术生的,只可惜临近报名的时候摔断了手,手筋出了点问题,之后就没再拿起过画笔。 如果今生可以,她还真想成为一个画家。 早上第一节课铃响了,走廊上的几个男生拖着步子慢悠悠走回教室。 只有一个男生蹦蹦哒哒地学着迈克·杰克逊的舞步,体态轻盈富有节奏,从后门跳进来后,滑着鬼步舞手舞足蹈,经过最后一排同学的时候,大巴掌像个小旋风一样,朝每一个睡觉的男同志们脸上拍去。 啪啪啪。 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 最后那一排人被他一个巴掌拍醒,睡眼惺忪满含怒气,有的眼睛都没睁开,就率先抽了本最近的书往那男生的方向一丢,嬉笑道:“你咸猪手吧你!那手就这么痒?” 碎步男嘿嘿笑,接过丢过来的书,笑的十分猥琐:“替你醒醒神,不用谢爹。” 一看就是交情深,一个拍的肆无忌惮,一个扔的理直气壮。 “他绝对是手贱!”,另外一个男的说完,双手握拳推搡着脸颊,用力地揉了揉。 凌松月看了眼,心想:原来直男揉脸都是用拳头,奇妙,真奇妙。 她对于这三个男生倒是有点印象,毕竟这三人是她转学以来同坐在最后一排的革命战友,彼此之间相互望风,在班主任的精准打击之下发挥依旧:稳如老狗!据说他们三人常年占据倒数前三名的光荣战绩。 而凌松月转学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倒数第四名。 碎步男大名叫王巢,据他所言,她妈妈是想让他成为一个诗意且富有坚强意志的人,所以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,意思是想让他成为第二个黄巢,就是写“待到秋来八九月,我花开后百花杀”的那个黄巢。 但是王巢同志也不知道哪一步路走偏了,离诗意这个词越来越远,整天到晚跳着小碎步,最痴迷的就是偶像迈克·杰克逊。 王巢本想朝凌松月脑门上也来上一掌,叫醒一下这位女同学,但拍子一顿,发现她此时正在支着脑袋看着他,一副看猴耍戏的模样,眼神清明的很。 凌松月瞥了眼近在咫尺的手掌,无声地说了句:滚。 王巢讪讪地将手收回去,换上一脸的嬉笑:“虎松今天怎么起这么早?” 虎松…… 凌松月嘴角抽了抽,对于自己这个高中外号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。 那个揉脸的男生帮她接话:“早什么早,她早上都没来读书,怎么样呀虎松,在家睡的香吗?” 凌松月懒得解释了,点头说道:“还行吧。” 这个男生叫做李擎宇,人送外号“平头哥”,人如其名,为人十分的桀骜不驯,可以说是一身反骨。他留着一头爽利的寸头,无论哪个季节都穿着一身训练服,是六班唯一一位体训生。 刚刚那位说“手贱”的兄弟叫做梁彦阳,别看名字有个阳,但他整个人却散发股忧郁沉默的气质,平时他们都打趣叫他“颓哥”。 颓哥骂完那一句,又毫无顾忌的倒头就睡,对比其他人,他这个人把高中生活提前过的像上班族,上学跟上班没区别,就来签个到,完了之后爱咋咋地,啥都不管。 有他在,凌松月觉得自己考个倒数第二还是很有把握的。 凌松月是王巢的后桌,她这是单列的,李肇宇梁彦阳坐在凌松月的左手边,李肇宇是她的邻桌。 各归各位后,三个人趁着老师没来,偷偷摸摸地在讲话。 王巢是个碎嘴,看着前面还在登记分数的谢苑亭摇摇头说道:“亭哥真惨,一大早不仅要搬书,还要帮老班登记分数这种不讨好的事儿。” 凌松月惊讶地说:“他在登记什么?” 王巢像看白痴一样看她:“物理的月考成绩呗,上周刚考完月考试卷,这么快你就忘了?” 纳尼?! 原谅她刚重生有点转不过脑子,她恍恍惚惚记得,她当年转学后第一次考试的成绩惨不忍睹,好像就是因为这场考试,让六班的人真正认识到她是个不折不扣的“咸鱼”,名声一下子从“转学来的那个美女”转变成“坏一锅粥的臭鱼。” 看她不说话,王巢仍旧道:“哎虎松,不过我还真挺好奇的,你之前在港城的成绩应该也不错,不然也不会转到我们六班来,这次你猜猜你能考第几名?” 凌松月尴尬道:“以后看吧。” 见鬼的成绩不错,她没考倒数第一都算是好了。 王巢却以为她在谦虚:“哇塞,一听怎么感觉你还是个隐藏的大佬呢,难怪你平时上课都敢睡觉画画,我要是有你成绩我也不学了。” 凌松月:“……呵呵,我也这么希望。” 又和王巢闲聊两句后,凌松月躁动的心依旧跳个不停。 这种明知道风暴即将来临却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她真的很烦! 尤其是现在,除了卢小珍其余六班的人都不知道她是靠走后门插班进来的,要是被同学们知道她一条咸鱼混进了一中实力最强的实验班,她掂量下脚趾头都能想的到这会引起多大的众怒。 该怎么办呢? 凌松月直愣愣看着讲台上登记分数的谢苑亭,仿佛他是在写下自己的处死判决书。 要是没有那份成绩单就好了。 凌松月
第5章 无语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