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县共有三条主街,他们所在的名叫拱辰街。
这里除了客栈就是饭馆,还有两个稍微有些规模的酒楼。但真正的大酒楼在前面那条洒金街。
县里有名的酒楼叫醉仙阁,是平阳县的地标建筑,三层楼,抬头就能看见。
二人按郝掌柜推荐的去馄饨摊,水牌挂在醒目位置,价格写的清楚,不会出现馄饨刺客。
素馄饨加面,一碗二十五文。荤馄饨加面,一碗六十文。虾皮、海带等小料,三文钱就可添一份。
点了两碗素馄饨加面,伙计边擦桌子边招呼他们说:
“二位客官这边坐!喝温水还是喝茶。”
李晖:“温水。”
“好嘞,二位稍等。”伙计说完把抹布搭在肩头,匆匆离开。
李晖挨着她坐下,小声说:
“人不少,就是不知道味儿咋样!”
“应该不会差。”程雪回答,指着对面的茶摊又道,“他家人也不少,大中午不吃饭,只喝茶?”
隔壁桌的男人闻言,笑呵呵搭话:
“二位是
程雪闻言笑着颔首,李晖直接搬凳子过去,跟人家攀谈。
社牛跟社恐,一目了然。
队友是真的厉害,就这么会儿功夫,不仅问了关于平阳县的物价,还有这边伙计大部分的工钱。
猜到县里的工钱会高,但没想到馄饨摊的伙计都比李晖在林场赚得多。
当然赚得多、销也大,馒头在树山镇一个不过五文钱,可在这边就得翻倍,甚至更贵。
男人把馄饨汤喝净,继续又道:
“兄弟吃完带你媳妇去绣巷转转,那边不止有料子,还有胭脂水粉啥的。但外面小摊的不要买,那都卖给外地人的。”
男人很健谈,说了不少关于平阳县潜规则的猫腻。
原来宰客从老祖宗就有,还真是历史悠长。
“行,谢谢大哥,有缘咱们再见。”
“走了。”男人说完,数出二十五个铜板,放下离开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角落那边的伙计就过来收钱。
看电视时总担心钱会不会丢,如今终于知道是白担心了。因为有人专门盯着,根本不给丢钱的机会。
李晖看着对面茶摊,终于还是起身出去了。
程雪就坐在原位喝茶,眼瞧着他付钱、拿物,嘴角上扬。
回来打开纸包——
“快尝尝,刚出锅的,热乎。”
程雪瞅着红褐色的小馒头,拿起一个咬口。
茶香四溢,有些微甜,面很喧腾,估计凉了会更有较劲。
伙计端馄饨面过来,见她吃上,笑呵呵说:
“客官吃的这个叫小红饽。他家的豆馍好吃,用小豆面配白茶发面、蒸的,每天就早上卖辰时一个时辰,去晚了就买不着。”
哟呵,还搞饥饿营销呢!
李晖道谢,喝口馄饨汤不住点头。
“好喝,味道不错,汤头很浓,用大骨头熬的吧。”
“客官的舌头可真灵,咱家馄饨汤,每天都用五斤猪骨熬。明儿一早,客官买了豆馍再配上咱家早起的
伙计很聪明,推荐对面食物时顺道带上自家的馄饨汤。
“行,明儿一早我过来试试。”李晖满口应下。
程雪咬口素馄饨,馅儿是白菜豆腐的,面皮跟面条都是豆面掺白面,吃着还算爽口。
来这边满打满算得四天,连吃带住,只怕二两银子打不住。住按四天算,那就是六百文,六钱银子。
馄饨很大,心知吃不了一碗,赶紧把面条全夹给李晖。
“你吃你的别给我,不够我再去加。”
“我吃不了。”
李晖听到这话不再坚持,帮着把她碗里面条都夹过来,唏哩呼噜开始干饭。馄饨加两份面条下肚,感觉不是很饱,起身又去加了一份。
回来见她愣神,笑着问:
“想啥呢?”
程雪摇头,见他面前满满一碗面条,小声说:
“看你的饭量,让我想起以前吃砂锅面的事。”
哟,她竟主动提及?好现象!
李晖搬凳子又往她身边凑凑,小声追问:
“啥事跟我说说。砂锅面……哦,我吃过一次。锅太小,我跟我战友根本吃不饱,后来我俩又各自要了一锅。麻酱挺多,味道还行,就是不实惠。”
程雪惊讶瞪眼,见他不好意思挠头的举动,忍俊不禁。
“你不是a类大队吗?据说工资很高,你怎么还能在意经济实惠?”
“为啥不在意?!我的津贴都是血汗钱。必须在意。不怕你笑话,我曾为一件工字背心,跟老板磨了半个小时,就为他让给我便宜五块钱喝奶茶。”
“你喜欢吃甜的?”
“老喜欢了。”
李晖这般接地气、精打细算的样子,终于让他成功找到跟程雪的正确交流方式。
程雪笑着把剩的茶糕给他,小声讲诉当时的事情。
经过很简单,就是她有一天下班去吃砂锅面,然后隔壁桌坐了一对高中小情侣,男的比女的还要瘦,然后吃一份砂锅面。
“……我吃的时候一般得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