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半日,李晖、董斌、七叔公,三人的善举,就被村里人知道了。
蒋建业就更不用提,没他点头,这十三个横死南疆的孩子,根本得不到这么大的殊荣。
但这个决定除了逝者家人支持外,大部分村民都反对。尤其还要给他们集中葬在一个地方,横死本就煞气重,这样一来村子还有法儿住?
零星几个胆儿大的去找蒋建业,老爷子也算勇猛,顶着巨大压力把人呵斥,强行推进程,即便村民百般拦阻,也不理不睬。
可就在事发后的
反对的村民站在村口,不让马车进村,肖清霖等人被围的水泄不通。蒋建业闻讯赶来,不知被谁直接推进了里面,接着就听到——
“老蒋头,你不能为了你自己就不管整个村子,你太独了。”
“就是说啊,哪怕是衣冠冢,煞气、怨气也重,村里这么多孩子,不能只管死的不顾活的吧。”
“蒋叔过分了,这么大的事哪能你一人拍板,不能为了你自己考评
“是啊是啊……”
“……”
蒋建业被那么多张嘴攻击,想开口辩解却没得机会。最后肖清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冲护卫使个眼色,接着——
李庆年、李南、李庆忠跟李庆诚,四人瞬间被按在地上。
终于,闹腾的村民也老实了,自发的让出路。
肖清霖抬手没让车夫赶车,而是扫了一圈众人,缓缓开口:
“是不是日子过好了人就会忘本?你们口中这些‘横死’、‘不祥’的人,全是为守护凉燕边境而战死沙场的勇士。没有他们的守护疆土,如何有你们的安生日子?一个个不心存感激、还在这指指点点,肆意辱骂,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。有意见就去衙门告状,现在就去,我让车夫送。至于这四个带头闹事的……大海,带去镇上交给镇长。”
“饶命啊总管事,这我们哥俩还有我爹是无辜的,都是庆年堂兄指使我们的。”李庆忠忙不迭求饶。
“总管事明鉴,我们真的不想参与,是堂兄说如果我们不听话,就把我爹曾经……唔……唔唔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李庆年用手捂住,根本说不出来。
李南见肖清霖来真的,又看了眼两个儿子,顿时心一横,挣脱护卫钳制,跪在肖清霖面前。
“肖爷,我自知罪孽深重,如今我也不求别的,只求我两个儿子平安。我知您有本事,他们都是被逼的,啥都不清楚。当年我哥、也就是死去的李氏族长李方,他……”
“叔——你得想好了。”
李南看着亲侄子,苦笑颔首。
“年子,你叔虽然蠢点,可这么多年足够我把事情想清楚。你爹让我当族老,无非就是堵我的嘴。亲哥拿我当刀使,既然这样我也礼尚往来,还他一份大礼。你放心年子,砍头时叔陪你,咱俩一起见你爹。”
话落,所有人都懵了。包括肖清霖。跟蒋建业交换下眼神,忙让护卫把四人捆起,又让人去镇上报案,等镇长解决。
闻讯赶来的李庆春还处于发懵状态,看到挑头闹事的四人,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你们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!我上次就说过,如果再闹事就把你们逐族,你们难道就真的就不怕吗?”
“逐族怕啥啊,人家连砍头的大事都敢做,害怕逐族?”李宏撇嘴挖苦。
他这一开口,其他几个逝者家属也都跟着吱声。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清楚,但他们拦阻给家里孩子立碑,就是敌人。
一阵闹腾,所有人都进了李氏祠堂。李庆春先把李老三等几个族老喊来,在他们的见证下,抢先一步把李南四人逐族。
这一次,没有任何一个人拦阻,都犯了砍头的大罪,绝对不能姑息。否则真追究起来,难保族里人不受牵连。
任凭秦氏、卢氏如何闹腾,逐族是众望所归,没有回环余地。
程雪没想过来,可架不住耿氏拽她。二人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,不仔细瞅都发现不了。
镇长跟亭长等人一来,亭卫就开始清场。
程雪拽着仍旧不想走的耿氏,小声提醒说:
“婶子别瞅了,走晚了挨骂犯不上。”
“骂啥,咱又没犯法。”
“哎呀娘,快走了,别看了。”
董徐氏突然冒出来,跟程雪一左一右架着耿氏离开。
正如程雪所说,走晚的都被骂了,有的甚至推搡。不过程雪并不知道,回到家就开始忙活,根本顾不上打听。
把苫布下阴干的豆角丝收起来,这些是留着带去府城吃的。
家里除了睡觉的两小只,李悦、李恒跟言懿忻都不在。刚才看热闹也没见到他们,不知道干啥去了。
掐算日子,郭四柱媳妇也该有动静了,可偏偏迄今都没过来找,还挺担心的。
烧水、和面,晚上准备烙饼。再炒个醋溜土豆丝,爽口、下饭。粗细均匀的土豆丝切好,用井水泡上,便开始做油酥。
干活麻利,等她所有准备工作做好,离做饭还有会儿功夫。坐在苫布下继续切豆角丝,周遭安静的总感觉有啥事儿要发生一般。
一盏茶后,李悦拎着水桶回来。
见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