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松带人势如破竹的占领城池,同时命手底下的人,将城内染寒症的人聚集到一起,单独安置。
此话一出,顿时爆沸。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北芪话,有些能听懂,有些听不懂。但大致意思就是凉燕人“言而无信”、“将军白死”等。说不生气是骗人的,对方“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,换谁都恼火。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安抚,强忍着怒火让手下会北芪语的人过来同声翻译。
不止解释了“单独安置”的意思,还告诉城内百姓会派人给他们治疗寒症,会厚葬守城将军跟战死的士兵,更会给他们立慰灵碑。
这些,都是出发前李晖特意嘱咐他的。
攻城容易守城难。
武将负责收复失地,文官负责治理融合。好在这次的主帅是肖松,换个人李晖都说不上话,后续就会很难办。
无论是凉燕还是北芪,大家都信奉鬼神怪力一说。如今得知凉燕军会给战死的人立碑安家,顿时不闹腾了。这些是他们的英雄,对方善待英雄,自然也就会善待他们。
得病的虽然还在心里忐忑,但也配合的跟着去到一旁,远离人群。
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全部安顿好,肖松听幽彦复完命,挥手让他去乌膻呷接程雪。
见他迟迟不动,苦笑着说:
“你尽管去,李夫人肯定来。她治疗寒症有经验,城内这么多人生病,有她能事半功倍。带李家的三个孩子一起去,他们都好久没看到母亲了。在李夫人没来之前告诉高军医他们,务必把人全部留住,不可有死的。”
现在是关键时期,一旦出现北芪人死亡就会生乱,绝对不能大意。
幽彦明白个中道理,但还是不放心的追问:
“那主子接下来要做什么?还要继续往北进攻吗?”
他不走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去请程雪,而是担心主子继续冒进。
一个瓦达禄就很难了,再往下的金川跟岗咖更难。那边山很多,比瓦达禄还易守难攻。
肖松明白他的意思,放下茶杯,道:
“放心,已经收回四座,剩余两座不着急,我还没老呢。更何况还有李恒,那小子是个将才。李大人已经给京城上了折子,北芪也送来了议和文书,最迟下个月就要何谈了。”
“是,属下告退。”
肖松摆摆手,想着李家的三个孩子,真是恨不得李晖就是自己的儿子,这样李恒那个小子就是他的孙子,衣钵也有人传承。放眼京城跟李恒一个年纪的孩子,谁敢带人去战场上收伤兵?小家伙不仅去了,而且还完成的特别好。
精心培养,加以时日一定能成威震一方的帅才。还有那个言懿忻,别看是个秀才可并不文弱,剜肉去腐是信手拈来,丝毫不手软。据说已经是个秀才,相信未来肯定能入朝为官。
李悦就更不用说了,小姑娘头发一扎,果敢练达,包扎伤口既快又好。就是跟儿子相差太多,否则真不失为儿媳的上上之选。但这样的小姑娘也有弊端,至少京城的世家大户不会要。男女授受不亲,提醒李晖夫妇好多次,可这俩人就是不当回事。
他这边一动不动的琢磨李晖的三个孩子。幽彦那边直接跟三个孩子商量去乌膻呷接程雪的事情。
“咱们这次接人需要快马加鞭,有时候要起早贪黑,您们三位成吗?”
“成,必须成。”李悦不假思索的颔首,“幽管事放心,我们都会骑马,不会耽误行程。”
如今军医帐篷内的郎中很多,即便他们仨走了也不会影响什么。四座城虽然离得不近,可快马加鞭、连夜赶路,三天肯定能到。
幽彦见三个孩子都“接娘心切”,便不再耽误工夫,命他们挂好水袋,一炷香后出发。如今奔走于四座城内犹入无人之境,随便进出。北芪人见凉燕军即使破城也没有烧杀屠戮,便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,没受什么影响。
对他们这些边境百姓来说,能吃饱、穿暖就行,至于王都县郡这些,根本不再考虑范围。
三天后,行人来到乌膻呷,被人领着去了枫菌山脚下。
当李悦看到父母双亲、弟弟妹妹都在时,撒丫子就往山脚跑。
从她出生到随父亲来北境上任,她就没离开过双亲这么久的时间。李恒跟言懿忻倒是稍差一些,毕竟当时跟着一起南下,还单独送庞瑶回过望河村。
“爹——娘——”
往日端庄的李大小姐已荡然无存,有的只是看见久别父母喜悦的小姑娘。
程雪闻声转头,当看到是大女儿时忙把手里的铁锹交给李晖,自己快步走到地头迎接女儿。只可惜她没有李恬跟李怀跑的快,等她到跟前时,几个孩子已经抱做一团,高兴地“哈哈……”大笑。
李晖走到她身后停下,从后面看俩人就是依偎在一起。
“姐,我好想你啊。”
“懿忻哥,哥,你们不在家都没人陪我睡觉了。”李怀抱住亲哥哥就不撒手。
几个孩子们抱做一团,程雪跟李晖见状,心里都特别高兴。打小的情谊最重要,他们守着这份初心,日后哪怕有些什么冲突,都不足为据。只要别老死不相往来,怎么吵、怎么闹他都可以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