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卿久才哭过,又在害羞,原本就软糯的音色更添了丝惹人心疼的哽咽。
听的冯洲龙更恼火了。
朋友妻、不可欺。
冯洲龙自己都不敢欺负的人,还能让别人欺负着了!
“这事得给个说法。”冯洲龙摸出烟,掐在手中没点,对黄毛努努嘴,“等你哥土狗来替你抗,还是你自己扛。”
黄毛绷着嘴不做声。
“现在、马上、立刻给我个准话。”冯洲龙不耐烦得吼道。
王海颤巍巍讲,“要不…还是等……等我大哥来吧,他就马上到了。”
这事冯洲龙做不了主,他望向萧恕,“恕哥,那等会儿咱们直接跟土狗谈?”
“你想怎么解决啊。”萧恕揉了下乔卿久的发旋,声音温润,听不出半分戾气。
实际上看向黄毛的眼神如刃。
乔卿久头稍往上仰,呼吸到新鲜空气,清亮了几分,“你们江湖规矩怎么个算法?”
风抚过水洼,推起波纹,高墙上立着的信鸽终于找到了归家路线,振翅高飞,天空依然阴霾密布,阿柴得了冯洲龙味的磨牙棒,没空叫唤,巷子里静默一时。
乔卿久真不是明知故问,却也因此,众人都无法开腔。
说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垃圾,谁会上赶子做垃圾。
最后萧恕的低笑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,“你怎么这么可爱啊?”
“啊?”乔卿久不解,惯性的晃了晃脑袋。
她晃完才意识到,自己蹭的是萧恕胸口,迟疑半秒后,当场装死不讲话了。
萧恕喉结滚动,虚咳清嗓子。
“我给你举个例子吧,你跟你同学想看不顺眼,结下梁子,对方约你去校外打架。
你个人赴约,你同学也一个人,打完谁输谁叫对方大哥,这就叫江湖规矩。
你个人赴约,你同学带一群人,这就叫脏,赢了别人也瞧不起她,胜之不武。
你个人赴约,
结果你同学告诉她爹妈说自己被欺负了,带教导主任来约架地点把你叫去开处分单,那今后你怎么报复在江湖上都算合规矩了了。”
他的音色很动听,低沉带着磁性,解释的明明白白,“今天有人没通知你便堵你,找外援还带刀,就是没规矩。因此我们也不必规矩的解决,你想怎么了结,都可以,我都听你的。”
如果除开句句都在隐晦的问候黄毛跟爆炸头全家。
冯洲龙差点儿就以为萧恕这温柔的语气,他娘是在表白了。
“那要不然我们报警吧。”没有人看得见乔卿久的神情。
萧恕用自己的怀抱完全捂住了她。
不愧是隔壁学校乖学生,思路十分贴合社会主义道路。
爆炸头跟黄毛绝望的对视,在风中石化。
郭玲善抽动嘴角,想带着小妹脚底抹油,才迈步,萧恕侧目睨过来,淡淡道,“站着不舒服是吧?”
萧恕人狠话不多,省略后全然半句,“准备跟地上两个一起躺会儿是吗?”
“不不不,我没这个意思,您们忙。”郭玲善迅速的收脚,带人又往后退了大几步,就快趴在后面的墙根了。
爆炸头齐艳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瞪郭玲善,结果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正砸到她脸上。
是刚才郭玲善擦吐沫的废纸。
乔卿久轻飘飘一句话,对方带来的人先反目成仇,绝。
“噗呲。”围观群众冯洲龙忍不住笑出来。
他竖起大拇指,“恕哥,你女朋友真是个鬼才。”
头衔倏然扣下来,乔卿久愣住,等她准备解释的时候。
萧恕已然发声,避重就轻的略过称呼,好似没听见般,反问,“我家的,能不聪明吗。”
“所以要帮你报警吗?”乔卿久视线受阻碍,所以萧恕现在同她说话的时候,总会轻轻揉下她的头发,示意是在跟她对话。
“喂!”齐艳听不下去了,她这种在社会上混的,特别忌讳这个。
主要不是怕进局子,反正还没成年,不能怎么样。
但齐艳害怕写检讨,笔跟她有深仇大恨,在里面写不出来检讨还不能走。
齐艳高声讲,“江湖事江湖了,有事不能好好解决?再说了,到底谁打谁啊。”
乔卿久一直垂在身侧的手,伸
到萧恕腰间,隔着衣物轻轻挠了下,“先放开我,我要去吵架了。”
萧恕的t恤很单薄,被抱在怀里的小猫咪抓起来有些痒。
猫咪现在还有点儿凶。
萧恕应声放开了。
因为他怕贴的太近,某处的隆起被察觉到。
怕人被抱久了站不稳,萧恕单手扶着乔卿久,确定她腿没麻后才松手。
乔卿久白皙的脸上残存着薄红,仰头跟萧恕对视。
萧恕扬手,乔卿久不躲。
瘦长的手指落在眼前,带着薄茧的指腹,摩挲过她泛红的眼尾。
“别哭了,有你哥在呢。”
好一副兄慈妹软的感人场景。
冯洲龙首次看清楚萧恕怀中人的脸。
乔卿久本来就生了张人畜无害的幼态脸,哭过后更是楚楚可怜,一双杏眼含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