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醒,“它很可爱的,你再试试。”
“我不想再试了。”学数学使人神志模糊,乔卿久绝望的挣扎,疯狂转移萧恕注意力,“哥哥你看毛球啊,她又又又再抖自己的毛,你不是洁癖吗,你快去教育它啊。”
萧恕瘦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儿,“好像没哪个洁癖强迫症,会允许你从外面回来不换衣服,直接滚我床单吧,我只是平时比较在乎手干净与否罢了。”
乔卿久晃着腿,歪头含笑讲,“那你这洁癖还挺特殊啊。”
“是啊,否则不能养毛球,多可惜啊。”萧恕按开扫地机器人,一扭头,发现毛球突然蹿了上去,蹲在扫地机器人上,像个巡视的监察官——如果忽略机器人掉边扫,她边掉毛的话,场面还算和谐。
萧恕从前并不会这样,针对手部的过分清洁,是从萧如心离世那天开始的,他托着萧如心的身体,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鼻息,指尖触到暗红色血液,黏稠的粘在他手上,红得扎眼,他咆哮如雷,可是已经得不到任何反馈。
那
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洗手,他甚至大半天都站在卫生间里,水流不止,他一次一次的洗。
洗到手背上出现红点,感觉刺痛不已。
他怔愣着关掉水,约曲楚复诊,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某种体现,萧恕有在一点点的努力纠正。
然而他不准备跟乔卿久解释这件事,往昔太沉重,不如教到数学题来的痛快。
乔卿久“嗷呜”一声,不得不重新拿笔努力算题。
期间下过两场夜间暴雨,乔卿久就抱着玩偶缩在萧恕卧室里,她抱玩偶,萧恕搂她。
他们能看上整夜的电影,或者是打整夜游戏,总之可以不用哭泣,来渡过难捱的雨夜。
但事实证明了,萧恕可能是准备挑战吉尼斯翻车记录。
乔卿久选不出来电影,萧恕在连着陪她看了几部恐怖片后,决定选个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,毕竟自家小宝贝儿看恐怖片面不改色,且批评穿帮、不合理、主角行为降智。
于是萧恕选了个名字看着就像是爱情片的《最爱》。
“你真要看这个啊?”乔卿久难得在选择上有自己的建议。
“你看过吗?不好看?”萧恕好奇问。
乔卿久不可置否,摇头说,“好看,就它吧。”
方才为了配合气氛,卧室里的灯全灭了,谁都懒得去开,窗外大雨滂沱,电影拉开帷幕。
和名字完全相反的剧情,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闭塞村庄,村民卖血为生,却因为无良商人共用针头感染了艾|滋|病,染病的人被关在学校里等死。
被丈夫抛弃女人和被妻子赶出家门的丈夫相爱了,两个知道不远未来将死去的末路恋人,挨家挨户敲门的发喜糖,一次又一次的高声朗诵着他们结婚证上的内容。
电影和片名毫无瓜葛,看的人心头哽咽。
暗夜里看不清彼此神情,乔卿久扭过头,去蹭萧恕的脸,讷讷道,“你给我讲个笑话吧,我不能哭,我绝对不要在雨天哭。”
这心魔难破解,可你在我身边,你帮我破障。
萧恕笑话讲的冷,可乔卿久笑得打滚,笔记本险些被她推到床下。
挠痒痒肉的全是讨厌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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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生活规律且糜.烂,偏偏让人欲罢不能。
在连续重复半个月凌晨两点睡
,中午十一点醒,一三四五下午和萧恕同坐学习,二六日和萧恕出去玩的日子后。
乔卿久收到了个聚会的邀约。
中国人讲究情份,有些聚会哪怕是鸿门宴,该去的也还是要去那么一遭。
何况这聚会远到不了鸿门宴的地步,她想去,但是可能会见到不想见的人。
萧恕送她去,恋人间大概有心电感应,乔卿久明明尽可能的掩饰,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情低落。
快到地方的时候萧恕却忽然发问,“要不然久宝不去了吧,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?喊蒋圣他们去野外烧烤怎么样?”
“过几天吧。”乔卿久苦笑,解释说,“今天总还是要去的,郭妮的送别宴,舞蹈附中中国舞学制六年,我初一读过,然后重新读的正常初中,我曾经的朋友马上要开始读第六年。部分人会继续考学、部分人将在下半年找舞团、还会有人放弃跳舞这件事情,大概过了这次,就天南海北,再难聚齐了,我必须得去。”
萧恕颔首,“那等你结束,我来接你?”
“不用,她们又不是洪水猛兽。”乔卿久调笑说,语气一沉,“我就是有点儿难过,毕竟大家认识了这样久,从小就认识。”
“乖。”萧恕抚她的发旋,“那看结束时间吧,晚了我接你。”
乔卿久用力点头,“好。”
班里所有人都到齐了,还来了不少学长学姐。
酒过三巡,有人喊着前程似锦抱头痛哭。
乔卿久坐在郭妮旁边,她因为腿伤不能再跳舞,失落的甚至尝试过自残,最终不得不与自己握手言和。
这世界很好、很值得。
郭妮拉着乔卿久的手说,“谢谢你劝我,我觉得自己或许会好起来吧,再过几天我就要就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