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折邵衣上回进过宫,倒是多认得一个太子妃娘娘。
跪下给太子妃娘娘行礼,被赐了座,秦青凤下来坐在折邵衣的旁边,笑着跟三人道:“待会咱们去投壶玩。”
折邵衣哎了一声。
太子妃就笑着跟英国公夫人小声道:“缘分真是奇奇怪怪,你看小凤,舅舅经常说她在云州交不到好友,腰上一根鞭,背后一张弓,打得云州的郎君姑娘们看见她就绕着走,如今瞧瞧,竟跟个文弱的姑娘对上脾性了。”
英国公夫人便细细瞧了一眼折邵衣,笑着道:“她长得好——明媚璀璨的很,眉间眼里,倒是有股清明和英气在,瞧着便让人欢喜,不怪小凤跟她好。”
太子妃也瞧得上折邵衣,“比威远侯家那两个骨头不知几两重的好。”
提起威远侯府,英国公夫人便生气,“自家庶女做出了那般不要脸的事情,我们不愿意带累他家别的姑娘们声誉,一直瞒着。他们倒好,瞧着有人猜出是他们家,竟然为了撇清楚,放出风声和假线索去陷害别家的姑娘,一家子坏了良心,拎不清的很。”
说起这事情,太子妃也气恼,她冷哼一声,“想要脸面,又不要脸!今日这赏花宴,她家的姑娘除了那个,倒是全都来了,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。”
然后轻笑了一句,“倒是瞒得严,自家的姑娘也瞒着,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,刚刚在偏厅尽然讥讽折家姑娘家世不好,腹中无诗书,才跟小凤好。”
英国公夫人吊梢了眉,“真真是让人啼笑皆非。”
她们两个在上头说,下面的夫人姑娘们也在小声的谈天,并不拘束,过了一会,有小宫女进来说投壶等一应东西都准备好了,秦青凤便兴奋的站起来,带着这屋子里的姑娘往外面去。
因东宫常年不设宴,太子妃少见命妇们,所以即便是京都权势正重家的姑娘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,对这里陌生的很,要一步不错的跟着走。
众人就跟着秦青凤绕了几个游廊,行至豁然开朗处,便有一处院子,里面有投壶,有弓箭,还有一些茶果点心摆着。
院子中间依旧有一处溪水绕着流,把地方分成两处,两边各自摆的东西大同小异,折邵衣猜着,待会怕是还有郎君过来。
秦青凤自有主人样,招待着人众人,问过年岁,再论一论年岁,这个姐姐,那个妹妹的,然后小声的跟折邵衣说,“我都记不住她们的名字!”
折邵衣瞪圆了眼睛。
那你刚刚喊得如此亲切,还以为都熟悉了。
她问,“不是赏花宴么,怎么又来这里。”
秦青凤笑起来,从墙上拿起弓箭,一箭就射中了靶子,然后转头跟折邵衣道:“你看,那种只懂赏花的男人能配上我么?我可是能百步穿杨的。”
“表姐说,要给我选个能文能武的,那自然要懂赏花,也要懂射箭了。”
折邵衣惊讶,然后佩服,“你能百步穿杨啊。”
秦青凤很满意她的重点在百步穿杨,而不是她要找的郎君能文能武上,便恨不得立刻给她展示展示什么是真正的箭术,说说她自小如何辛苦又如何天赋异禀的。
此时,其他姑娘们也没闲着,并没有往秦青凤身边凑,只自在的玩,也没有瞧不起人,不带折家三姐妹,反而热热闹闹的,一群人投壶,一群人坐着谈天。
投壶的姑娘里面,折珍衣投的最好,引得众人一阵赞叹,好几个姑娘问她技巧,拉着她说话。折萱衣倒是跟一位青色衣裳的姑娘一见如故,你一句诗词我一句诗词说起来,隐隐有了几分知己相交的模样。
过了一会,便听见一阵脚步声,先有姑娘们过来,再有儿郎们过来,最后太子妃带着一群夫人们也过来了。
俨然将赏花宴变成了投壶射箭的武筵。
人多了,说话声便多,热热闹闹的,人影四处动。盛瑾安便又瞧见了那位折九姑娘。她正试着投壶……嗯,没投中,但这也没事,她的气质,在诗书上面应有见解。
他看了一眼,便急急低下头,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。
但这就一眼,却被他的母亲英国公夫人瞧见了。
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,她看看儿子,又看看折邵衣,倒是没有生气,也没有想着门第不配。
英国公夫人出身云州将军府秦家,自小也是马背上的功夫在身的,性子爽辣,行事风风火火,要不是女子,她早跟着父兄上战场了。
平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嫁了个文官,说话文绉绉,肩不能挑重担,手不能舞大刀,教出来的儿女也没了她秦家一根鞭子卷得人节节败退的威风。
比起自家的女儿,她更喜欢秦青凤,用她的话来说,太子妃已经沾染上了京都甩都甩不掉的权势,但是秦青凤却是翱翔于天上的鸾凤,还是清清高高的,心是自由自在的。
这般的性子,在门第之事上,倒是不那么讲究。再者,盛瑾安在家里排行第九,她生了五个嫡子,他是最小的那个,娶回来的媳妇倒是不用讲究家世,毕竟不用做宗妇,只要两人能相安无事能和得来便好。‘
她也知道小儿子的性子。温温吞吞,行事颇有君子之风,心性单纯,见不得什么脏事,将来怕是登不了庙宇,跟家里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