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推司见人到齐了,说出了来意。
“眼下有桩要紧差事,需要三个仵作随我外出一趟。”说完,他看向自己手底下的人,说道:“左璋跟着我,望月先留在义庄把昨日结案的验状和验尸格目写完。”
江望月点了点头,不和左璋一起办差,他求之不得!
王疑主动说道:“邹推司,我今日无事,我也去。”
“好,还有谁手头没要紧事?”
邹推司问完,没有人搭话。
而楚昭云正愁左璋和王疑没处对她使坏,眼下就来了机会!
“邹推司,我也去!”
楚昭云的毛遂自荐惊到了其他仵作。
但邹推司不知他们之间的小心思,说道:“那就你们三个了,带好自己的工具,跟我来。”
楚昭云不顾左璋惊讶的眼神,立刻跑着去拿自己的匣子。
汴京城不愧是大盛最繁荣的地方,这办差的节奏也这般快。
刚结束了侯府的案子,她还没来得及歇息歇息脑子,就又来了新案子。
不过这正称了她的心意!
办案越多,她就越能接触到更多的汴京权贵。
就能早日把害了阿公的人揪出来!
拿好匣子,三人随后跟着邹推司出了义庄。
四人挤在了一辆马车上,邹推司不发话,也没人好意思去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。
只不过这方向,似乎是往内城方向走去。
而且好像是往高处走?
内城方向,有谁家府邸是在高处的?
估摸着时辰,也没走多久马车就停了。
车上几人面面
相觑。
除了马儿时不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,马车外寂静得很。
听起来根本不像发生了命案的样子。
邹推司捋了捋胡子,左璋是他手底下的人,他了解。
人不算多老实,但是胆子不大,他倒是不用特地嘱咐左璋。
但这王疑和楚昭云他没接触过,不得不嘱咐道:
“今日这差事,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,一个字也不能往外漏,要不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。”
楚昭云立马附和:“明白!邹推司放心,我们来这就是验尸的,不多听也不多看!”
比起楚昭云的机灵,王疑慢一拍的反应倒是显得木讷了。
“是,邹推司放、放心!”
楚昭云见邹推司点了点头,似乎准备下车,她立刻抬手推开了马车车门,“邹推司,当心马车不稳。”
等邹推司一出马车,楚昭云立刻往前挤了一步,赶在左璋前头下了车。
余下两人被楚昭云突如其来的巴结劲儿打得措手不及。
小声嘀咕道:“真面目露出来了!虚伪小人!”
“就是,就会巴结人!”
“不过她这次可算是落在咱们哥俩手里了。”
“那”
马车里的嘀嘀咕咕楚昭云不在意。
她抬头看向高大的石门。
竟然是来了相国寺。
皇家寺院,禅宗圣地。
莫非是有贵人在此遇害?
楚昭云还在盯着相国寺门口的石柱子看,邹推司却有些不悦地朝着马车喊了一声:
“你们两个不下马车,是想回去吗?”
随后左璋和
王疑就手忙脚乱地下来了。
两人也不敢再嘀咕什么,低着头紧跟着邹推司往里走。
进了相国寺,邹推司才开了口:“可听说过相国寺的得道高僧静檀大师?”
“听说过!”王疑有些激动,“听说这静檀大师是专门给皇家祈福的人,只有每月十五才会见见咱们这些百姓们,那些得到大师指点的人都说静檀大师是得道高僧!”
王疑也反应过来了,“推司,今日咱们能见到静檀大师?”
楚昭云竟不知该说他二人天真还是愚蠢,没看见邹推司脸色不好吗?
“邹推司,莫非出事的是静檀大师?”
“正是。”邹推司以前也不觉得左璋笨,眼下跟楚昭云一对比才觉得
接着说:“不仅是静檀大师,王推官悄悄给我捎话说这件事还把皇室中人牵扯进来了。”
“”在场三个仵作虽不和,但此时此刻却默契地有了同一个想法今日定是不能归家了。
邹推司抬步往里走,说道:“先验尸吧,其他的容后再说。”
原本楚昭云还不明白“容后再说”的意思,幸好她去拿匣子的时候,江望月急忙忙跟在了她身后。
小声跟她说道:邹推司年纪大了,很是严格,但是他精力不济,多半是在一旁看着,左璋和王疑那水平你好好表现!
她定是要好好表现的。
原本主动来这一趟的初衷,是想若是王疑左璋对她使坏,她可就要将计就计把他俩赶出义
庄。
可眼下看相国寺这桩案子,牵扯到了皇家,也不知左璋王疑还有没有这个胆子对她使坏。
“别乱看!”邹推司不悦的声音将楚昭云的思绪拉回,一侧头她就看见了王疑通红的脸。
她接着低头走路。
余光看见迎面急急忙忙跑过来了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