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云刚回到庆喜房中,正欲再仔细检查线索时,门口衙役来找她。
“推官大人,门口有人找。”
“找我?谁?”
“不认识,两位女子,问她们是谁也不说,就说找楚推官。”
“范坚,你先找线索,我去看看。”
两位女子,难道是大姐姐和卫善鸢?
楚昭云担心她们遇到了急事,便加快了脚步,只是一到驿馆门口,才发现她并不认识那二人。
倒像是一对母女。
楚昭云又放慢了脚步,仔细听着她们的话。
那位年轻的姑娘正在和门口守卫说话:“真的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吗?”
“不能,驿馆里有案子,闲杂人等不得进去。”
楚昭云抢在门口守卫之前开了口,问道:“你们找楚推官有事吗?”
李氏见从驿馆里出来的是位女子,便下意识地觉得女子更好说话,于是说道:“姑娘,我们就是想见一见楚推官,进去看一眼就走,我们也不打搅查案子。”
段晴在一旁附和道:“我们远远看一眼就走。”
段晴脸微微红,知道自己和母亲的要求很是无礼。
起初她听兄长说了楚推官,只是很佩服楚推官。
结果第二日才听母亲说,兄长和楚推官已经定了终身……她身为小妹,自然无权干涉兄长喜男还是喜女。
母亲虽然觉得这样不好,但总觉得兄长这些年辛苦,这件事就由着兄长吧……
全家人也都默认了兄长有龙阳之好的事。
可是这几日,楚推官在青州的名声越来越响,母亲逐渐按捺不住,好奇心折磨得她吃不下也睡不着,非得看一看楚推官到底是何方神圣。
她作为女儿,自然得为母亲排忧解难。
想到这,段晴又解释道:“我们去了衙门,衙门说楚推官在驿馆。”
楚昭云不解,为什么她们要看她?
“你们认识楚推官?为何要见楚推官一眼?可是有何冤情要诉?”
段晴连忙摆着手:“没有没有冤情!就是好奇,想看看楚推官长什么样子。”
楚昭云敛眉,心中不悦:“只是因为好奇,所以去了衙门又来了驿馆,哪怕知道驿馆正在闹命案,也得见一眼楚推官?只是因为好奇?”
段晴羞赧地点了点头,她们不是存心要打扰办案的。
楚昭云忍着心中的不悦,她看不惯这种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目空一切的人,冷声道:“回吧,驿馆里正在查案子,楚推官也忙,莫要添乱。”
李氏一见眼前人对自己女儿甩了脸子,她便也不悦了起来。
段家在青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还轮不到别人给她女儿脸色看!
“我们要见楚推官,没空听你废话,让我们进去看一眼。”
楚昭云沉声道:“我就是你们要看的楚推官,眼下看也看了,速速离去!”
“啊!”段晴惊呼。
“啊?”李氏也吓了一跳。
母女两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慌张得不知道说什么,娘俩愣了一愣,随后拉着手转身就跑了。
一旁看门守卫提醒道:“楚推官,我看她们的穿着打扮,非富即贵,得罪她们……”
“无妨。”说罢,楚昭云转身又进了驿馆。
她从来都不怕得罪人。
而落荒而逃的母女俩,一口气跑到了拐角处,看不见驿馆大门口了,才停下来。
母女俩气喘吁吁,面面相觑。
李氏脸上还存着震惊,又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晴儿,她没骗我们吧,她是楚推官?会不会是为了打发我们随口胡诌的?”
“不像是骗人,我们说找楚推官,她不就出来了?而且门口值守的人分明对她很恭敬……”段晴悔不当初,笑容苦涩,“这才合理啊,她是楚昭云,兄长心悦之人是女子,这就是原本的真相啊!否则兄长也不会赤裸裸就告诉我们他和楚昭云定终身了!”
段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后悔!
悔得肠子都青了!
她不该听了母亲的一面之词就来找楚推官,眼下好了,一定给楚推官留下了极坏的印象。
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,就吵着要进发生了命案的驿馆,简直是自私自利、不可理喻!
越想越后悔!
“娘,我这还没正式见过新嫂子,就闹了这么一出,日后兄长带着嫂子回家,我该如何自处啊……”
李氏也后悔:“你一个小孩子,她不会跟你计较,倒是我……一下子成恶婆婆了……”
李氏想哭。
她怎么能做出这般蠢事。
一听对方是个推官,就下意识以为是男子。
也怪自己眼界太浅,否则也不会闹出眼下这般笑话。
叹了口气,李氏说道:“后悔也没用,还是赶紧回家跟你兄长解释清楚,先让他帮我们跟楚推官认个错,改天我们再亲自认错。”
“好,赶紧告诉兄长,也防止日后因为此事影响他们的感情。”
说着话,母女两人有些心虚,感觉有些对不起段景曜。
平白无故就给他添麻烦了。
心虚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