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方才看到了程氏医馆的马车,我抄近道跑过来的,约莫着医馆的大夫也快到了,等他呢。”
“……”驿丞尴尬地颔首。
果不其然,等了片刻,程氏医馆的大夫就来了。
在楚昭云的吩咐下,大夫摸了摸莫义背上的骨头,又按了按他的腰,说道:“腰背都无大碍,骨头没弯,直不起腰来……大抵是累的,不过睡一觉应该就好了……”
闻言,范坚和方茂茂不顾莫义僵直的身子,将他脊背掰直了,“大夫,您再看看。”
大夫又摸了摸,说道: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众人都听懂了,没什么大碍,也不是累的,那就是装的!
驿丞大人握紧了拳,扰得驿馆不得安宁的人,很可能就是莫义!
他暗戳戳地看向楚昭云,希望楚昭云赶紧和莫义对峙。
可一直等到大夫走了,楚昭云都没有开口。
楚昭云只是在想,那晚出现于驿馆之中,且会口技,可莫义的杀人动机是什么?
她只能想到因情杀人,莫义心悦小玥?
可小玥被带走的时候,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,而且在后厨时,他还主动反驳小玥,说屋顶上的衣裳就是小玥的……
想了想,楚昭云让方茂茂把刘三秋叫来。
楚昭云说话没有背着人,莫义也听到了刘三秋的名字。
他暗自咬紧了牙关。
跟着方茂茂来到屋里的刘三秋,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自己来。
该问的已经问过了,该说的她也说了啊!
难道让她
当着莫义的面再说一遍?
刘三秋低着头,不敢看驿丞大人和楚推官。
但楚昭云开口第一句话,就是让她抬起头来。
“刘三秋,抬起头来,有话问你。”
刘三秋抬起头来,眼中带着疑惑,“大人您问。”
“你说你们后厨三人在驿馆做工多久了?”
“我在驿馆做工十二年了,莫义九年,小玥五年。大人明鉴啊,我和小玥莫义他们私交不熟的,他们犯了什么事和我无关啊,我就是每天想着做好饭菜,然后拿月俸,我没有别的心思的!”
“也就是说,莫义来驿馆的时候,你就在驿馆做工了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你可曾见过莫义有过情绪激动的时刻?比如高兴,大哭,或者咒骂某件事某个人?”
刘三秋一愣,她也不傻,眼下突然想起来在后厨的时候,莫义十分冷漠地跟她说:以后别再提他姐姐的事了。
这是不是莫义在暗示她?
再结合推官大人问的情绪激动的时刻……他姐姐死的时候,他不就是差点疯了?
越想,刘三秋的身形越抖。
这微弱的抖动逃不开楚昭云的眼,“刘三秋,你是想到了什么?”
问着话,楚昭云看了莫义一眼,他依然坐在凳子上低着头,好似没有任何异常情绪。
刘三秋吞了吞口水,她和莫义本就非亲非故,她也没有替他瞒事的道理啊!
况且推官大人问,她得老老实实说!这样才能证明她和案子无关,她是清白的啊!
“七年前,莫义的姐姐死的时候,莫义哭了好几天……”
楚昭云心中一紧:“莫义的姐姐是谁?死在何处?因何而死?”
莫义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。
好像大家伙正在谈论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刘三秋还以为莫义会疯了一样的拦着她,见莫义没拦着,她继续说道:“她叫莫怜,死在驿馆……”
驿丞大惊:“七年前我就是驿馆的驿丞,有人死在驿馆我怎么不知道!”
刘三秋有苦难言,她怎么知道驿丞大人不知道……
她一个颠勺的,能知道什么啊!
楚昭云接着问:“七年前什么时候的事?因何而死,可有报官?”
“七年前冬月的时候,报官了,当时来了个仵作,说莫怜是自己一头撞死的……”
驿丞仔细想了想,皱眉道:“七年前冬月……我记得驿馆来了几个歇脚的大官,我忙着招待他们……竟然不知道……不知道驿馆里……唉!”
驿丞心里全是火气,把自己的随行小厮叫了进来,问他是否知道。
小厮回忆说道:“知道,当时驿丞在忙,本来衙门的人来了也该告知您一声,但那仵作说是莫怜自己想不开撞死了,不算案子,不用兴师动众。哦对,那年那个小仵作,就是如今的钱推司啊!”
楚昭云冷哼一声,若是钱林办的事,那此事便不足为奇了。
他不想惊动驿丞,无非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!
如此说来,倒像是他没有验出来莫怜的
死因便匆匆定案。
楚昭云看着刘三秋欲言又止的模样,问她:“你知道莫怜的死因?”
“不、不知道……”
“就算不知道,你也定是知道什么,如实说来。”
闻言,刘三秋瞥了一眼莫义,见他还是低着头不动,她蓦地有些发怵。
但也不敢有所隐瞒,硬着头皮说道:“七年前冬月,莫怜也在后厨,有很多官员在驿馆停留,莫怜、莫怜和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