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难怪能做乾清宫的大宫女。
两人的目的地相同,到的时候,两人都有些哑然,却也相视一笑,在花草中徘徊。
雪音挑了薄荷、香草并茉莉花,花鸟房赶紧记下,躬身承诺等会儿送去。
香襦挑的就简单,只是几盆子百合,见对方应了,冲着雪音行礼之后,就赶紧回去了。
看着她的背影,和那几盆百合花,雪音眸色晦涩不定,闪烁间似有计谋生出。
这人的成功,总是要踩着别人的鲜血才更稳妥些,那么第一个,她便要好好想想从谁开始。
她又停留片刻,和花鸟房的姑姑相视一笑,使了个眼色,这才施施然的离去。
而香襦惦记着嫔主,便马不停蹄的回去了,一刻也不曾停歇。
景仁宫仍是那副安逸的模样,嫔主子正开着殿门,坐在门后头绣花呢,海宁那小子立在边上,缓缓的读着话本。
顾夏见她回来,抬头看了一眼,就低下头接着刺绣。
她最近在学双面绣,原主会,可她还没敢动过针,如今手熟了,便想着试试看,若是学会,也是趣事一桩。
这东西难,一个不小心针脚就乱了,只得格外小心翼翼,海宁读的,一句也没有进心里,索性叫停,让他一个人玩去,好歹歇歇。
“备上水晶碗,本宫过会儿用,镇过之后把冰挑出来。”冰窖还没有开,但是她作为一个宠妃,内务府那群人精,这些新鲜物件,赶紧送过来讨喜。
香榧脆生生应了,嫔主子一开口,她心里就高兴,只有做一个有用的人,才不至于被埋没下去。
前头的香椿,好不容易入了嫔主子的眼,偏自己不争气,越急手里就越笨,三番五次的,嫔主子就不爱使唤她。
年前放了恩典,就放出去了。
现在的香椿,是接替她的,连名字都没有改,都说后妃竞争激烈,谁又知道奴才的苦处。
趁着阳光正烈,顾夏吃掉水晶碗,里头放了葡萄干、樱桃煎、山楂、乳酪等,口感丰富,带着微微的凉,好吃极了。
要是有冰激凌就好了,她走之前,正流行网红脏脏款,不过寻常冰激凌上头撒一点巧克力粉,就加倍的贵,她没舍得吃。
毕竟她当时已经怀孕,婴幼儿的物品贵着呢,要想把他安排的舒舒服服,她就得省一些,不就是巧克力粉吗,她不吃还不成了。
想到自己挺着大肚子,由闺蜜陪着,在各大商场给宝宝扫货,明明也没买多少,两三万就砸进去了。
真是贵得厉害。
想到这些,难免心中一痛,顾夏咬唇,幽幽一声叹息。
躺在躺椅上,摇晃着消食,说只要冰碗,香榧还给她准备了蓝莓山药块,奶茶一碗,随口吃吃,可不是饱了。
海宁自动自发的上前给她揉肩,绣花最是伤肩颈,她一向很注意。
“你这收益好,过几日再叫太医来,教你怎么认穴位,那就更好了。”顾夏想了想,他既然有这个潜质,还是往这方面培养好了。
海宁若是放在后世,肯定是一个很好的经理,既能揣摩上司的心情,理解上司的决策,对下头还会御人,人也忠心,长得又好,简直没得挑了。
在心里吹了一波,顾夏昏昏欲睡,今儿中午没睡着,这会儿就有些扛不住。
在海宁轻柔的按捏下,她闭着眼睛,转瞬呼吸就平静起来,见她睡了,海宁轻柔的替她盖上薄毯,冲着外头示意,奴才们赶紧放低声音,一时间景仁宫静悄悄的,只闻鸟雀的声音。
“睡了?”康熙刚一转过二门,见没有动静,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,轻声问着。
众人上前见礼,被他挥退了。
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,就见她闭着眼睛酣睡,柳眉轻轻蹙起,好似有些不安稳。
手下用力,圈着她就要抱起来,顾夏受惊,睁眼瞧瞧是他,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皇上,又闭着眼睡着了。
她还当自己做梦呢,梦中才有这么体贴的皇上。
挨上暖暖的棉被,顾夏便醒了,歪着脑袋迷糊好一会儿,才疑惑道:“陛下?”
康熙黑线,熙嫔总是万岁爷、陛下、皇上换着叫,总觉得她还会叫出大家呢。
“嗯。你接着睡,不打紧。”
听到他清朗的声音,顾夏到底睡不着了,把枕头拉到鼻尖,遮着一半的脸,羞涩道:“臣妾衣衫妆容不整,皇上还请恕罪。”
她睡觉不老实,每一次起来都要重新梳洗的,不都说最美丽的妆容才能留住皇上,她这乱糟糟的模样,岂不是很掉分。
康熙含笑拉下被褥,亲昵的点着她的鼻头,她那还有妆容可言,整日里素淡的紧,脸上干干净净的,没什么脂粉,这会子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。
她还是有些羞,软软的推着他结实的胸膛,感受到下头一点红缨,脸便烧起来:“您去看书,容我整理仪容。”
康熙也是一僵,起身出去,差点同手同脚,好歹保住自己的帝王威仪,龙兴阔步的转过屏风。
香襦知机的奉上茶水,顾夏亲自捧了递给他,算是请罪,青天白日的,她摸到那地方,若是康熙觉得她勾引,在心中打上不好的标签,她又要去哪里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