钮妃笑了笑,柔声道:“早日绣完,早日心里舒坦,放到那,总觉得心里不得劲。”
这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,可有顾夏的绿液在,她觉得,她定然不会这时候就……可这话顾夏没法说。
只得掐着腰装蛮横:“我不管,不许你绣。”
钮妃看着她认真的眼神,顿时哑然,轻轻一笑,点了点她的鼻尖,无奈摇头:“服了你了,不绣不绣,再说也不是给你绣的。”
顾夏:……
小东西还没有出来呢,就会跟她争宠了,这可不成。
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,顾夏转瞬又愁起来,并不比她前世大多少啊,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特别的瘦弱,所以才这么小的。
可看着钮妃蜡黄的脸色,顾夏将自己的担忧咽了回去,不敢出口。
又玩了一会儿,顾夏才施施然的回了景仁宫,舒舒服服的窝在软榻上,令新来的小太监给她读话本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顾夏歪了歪头,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太监的名字。
“奴才春岐。”小太监垂眸,低低的回。
顾夏点了点头,表示了然,就听他开始读,清亮的少年音听着特别悦耳,顾夏突然间想起来柏永年的男低音来,特别的有磁性,也特别的好听。
想到他,他便来了,侯在门外等着请平安脉。
她有些意外,虽说康熙下旨,让他日日都来,可今儿日子特殊,不来也是应当的,何必再辛苦这一趟。
唤他进来之后,顾夏伸出自己的手腕,许他号脉,柏永年收回手之后,详细的询问这一日的感觉,并当日的吃食之后,才拱了拱手,下最后的定语:“嫔主一切都好。”
顾夏就喜欢听这句话,一切都好,听着就舒坦。
“再瞧瞧这屋里,省的有什么纰漏,我们不懂的。”顾夏起身,指着屋子里新进的物件道。
这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,过年嘛,总是要有喜庆劲的,因此送来的装饰都或多或少的鲜艳了些,也更加的活泼热闹。
柏永年长身玉立,不时的各处查看嗅闻,对于熙嫔的受宠程度,心中更加明了,这些都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物件,他跟着院判在乾清宫见了不少,可在一个嫔妃宫里见了,那便是稀罕了。
到内室的时候,他有些踌躇,见顾夏疑惑的望过来,只得不动声色的迈步进来,宽大的拔步床雕花饰物特别丰富,上头挂着的床帐料子薄如蝉翼,如烟如霏。
妆奁衾枕,以素雅中带着侈丽居多。
沁人的甜香味萦绕,柏永年耳根慢慢的红了,作为一个守礼的君子,他从不曾见过女子的闺房,这还是头一次。
顾夏一回眸,就忍不住笑了,古代还有这么可爱的人,见了见卧室就羞成这样,倒真是难得。
“您仔细的打量着,莫要有遗漏才是。”顾夏想了想,还是出声提醒。
这点职业操守,柏永年还是有的,仔细的检查了妆奁里头的首饰脂粉,看到口脂的时候,忍不住皱了皱眉,捡起来问道:“这是?”
顾夏接过来看了看,应当是原主常用的,只她来了之后,就寻了御医要方子,自己配了脂粉来匀面,这些就扔着了。
本来想丢的,想着留下原主生活的痕迹,这才放下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微臣瞧着,里头似是有些不妥,常用却是会让人肌肤白皙过人,可这……时日久了,必然会导致女子天葵紊乱。”
顾夏:……
所以她来了之后,没有用这个东西,又养了养,这才来月经的,那她的胸疼啊疼的,也跟这有关了?
看着柏太医绯红的耳根,她也有些害羞了,却还是强撑着问出来。
柏太医整张脸都红了,他又不是妇科圣手,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羞涩的话题。
“是。”
顾夏:……
所以土著哪里蠢了?跟激素有关的东西用的挺溜嘛。
“医者面前无男女,柏太医当谨记才是。”
前世妇科男医生那么多,都这么害羞还要不要看病了。
柏永年:……
面对寻常女子,他自然是无男女的,可熙嫔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,面对她这样的容色,问这些私密的话题,她说起话来又软又绵,还带着微微的撒娇感,撑不住怪他咯?
正色道:“微臣记下了,谢熙嫔娘娘教导。”
顾夏这才满意,笑吟吟的回眸,柔声道:“你也往妇科上头研究研究,以后说不得麻烦您的地方多着呢。”
柏永年:……
我是谁,我在哪,我不会应下的。
“是,微臣知了。”
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,顾夏顺手送他一瓮腊八粥,她亲手煮的,里头还加了绿雾,保管他喝了还想喝。
目送他离去之后,顾夏又懒懒的斜倚在榻上,把自己平铺成舒适的姿势,这才拿着用银签叉着切好的血橙吃。
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,她身子是越来越重,越来越笨,连走路都变得好累,她有时候就想歇着,可想着生双胎的艰难,就窝一会儿起来,满屋子的转圈。
冬天不方便户外活动,已经让她懒散许多,真的彻底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