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郡主是被押回来的,形容有些狼狈不堪,却不妨碍她仍旧美的惊人。
审问的过程,顾夏并没有看到,也不太关心。
因为万万没想到,胤禛这小子闯祸了。
宜贵人有一只爱猫,三岁多了,是一只肥嘟嘟的狸花猫。
然而今天这娇气的猫有些可怜,胡须微翘,可怜巴巴的喵喵叫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顾夏侧眸,看着双手背在身后的胤禛。
宜贵人如今掌宫权久了,身上带着点杀伐果断,干净利落的模样。
闻言摊手,道:“这猫它偷吃鱼,被三阿哥捉住,这是告恶状呢。”
胤禛的眼睛已经不那么圆了,眼尾微挑,乍一看还有些风流,他极力想压抑住这种他不喜欢的感觉,愈加爱板着自己的小脸蛋了。
他整个人身体已经抽长,从两头身的婴儿,变成四头身了,手脚修长,想必以后的个子矮不了。
然而比较遗憾的是,他的脸颊仍旧肉嘟嘟的,好像所有的肉感,都在脸上体现了。
他性格也很自持,加上身份缘故,顾夏从未以家长的身份,给他处理一些突发状况。
视线转到胤禛身上,顾夏轻声道:“你来说。”
胤禛抿唇,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胤熙,见对方眼神中带着恳求,这才缓声道:“是我想吃鱼,这才捉锦鲤来吃,谁知道又被这猫叼走了。”
话刚说完,他白皙的小脸就变得绯红,顾夏好笑的看着他跟烧起来一样,连耳根子都要红透了。
“锦鲤?想吃鱼?”到底年少,匆忙间想借口,不够严谨。
顾夏轻笑,回首冲着胤熙招手,蹲下身来询问道:“胤熙跟额娘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胤熙有些害怕,但还是强撑着道:“就是弟弟说的那样。”
顾夏摸了摸她的秀发,没再多说什么,跟宜贵人点了点头,就领着自家熊孩子回宫了。
先是琢磨着给宜贵人的赏赐,这才看向两个瓜熊孩子,冷声道:“知道今天你们错在哪里了吗?”
顾夏原本打算,将真善美灌输给两人,应该做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,可是这是皇宫,一招不慎会全家玩完的宫廷斗争,显然是不适合这种教育的。
再怎么亮堂的宫殿,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点着蜡烛的,胤禛盯着微微晃动的烛火,朝着胤熙安抚一笑,这才沉声道:“是儿子没有想周全。”
“对,在你没有把握彻底将对方忽悠晕的情况下,尽量保持事件的真实性,才对你有利。”顾夏沉吟,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,对不对。
见胤熙也望过来,顾夏点了点她光洁的脑门,无语道:“你的心虚都要突破天际了,谁都能看出来,想要骗别人,必须得像真的。”
胤禛抽了抽鼻子,小小的哦了一声,显然也是有些不自在的。
“你们还小,今天处理的不错了,胤禛为了保护胤熙,主动将错误揽下,是个好弟弟。”
说着严肃的看着胤熙,冷声道:“但是你为了推卸责任,将事情推到弟弟身上,还表现的特别拖后腿,这样就不对了。”
胤熙眼泪汪汪的,她的眼睛很大很亮,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头满是懊恼。
“对不起,弟弟,我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她是第一次被训,委屈极了。
“没关系,我们下次做严密些。”胤禛郑重的揽住她的肩膀,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。
胤熙顿时含着泪笑了,也凑过去跟胤禛咬耳朵:“下次我不坑你了。”
两人像是达成协议,蹦蹦跳跳一起走了。
“孩子的脸,六月的天,真是说变就变。”顾夏无语的感叹。
曹嬷嬷笑着接话:“是,孩子的脸色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情变幻。”
可这样不行,后宫中的孩子养成这样,略有些天真无邪了,虽然懂事,到底有些娇气了。
现在宫中是这样的情形,皇后一家独大的,没有危机感也是正常的事情。
只是这话,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后说。
顾夏察觉了一点,但是她所见过的小孩,比起胤禛来更加单纯一些,自己的大儿砸已经算是白切黑了。
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一方面。
成长总是掺杂着血泪的,危机总是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到来。
伴随着朝阳郡主二次失踪,带来的噩耗就是胤禛跟着消失不见。
那一瞬间,顾夏觉得天都塌了。
紧张的一直哆嗦,拼命压抑住要晕过去的心情,听着康熙各种部署,她也在心中极快的规划。
在康熙话音落的时候,扬声道:“不行,我也要去。”
过下已经想好了,在这个世上论单兵作战的能力,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强。
她不是空有力气,她还跟着武师傅学了这么多年理论知识已经足够丰富,差的只是实践,而她身边,实践丰富的人又特别多。
在可以互补的情况下,她真的难以说服自己等待在宫中,自己孩子或许平安,或许遇难的消息。
她必须亲眼去看一看。
“你是皇后。”康熙沉静的说。
顾夏不语。
“除了是胤禛的额娘,你还是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