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娇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的宋志洲。
待宋志洲从她的皓腕上收回手指后,娇娇见他如往常一般也不曾和她说些什么,只安安静静的去写药方,娇娇鼓起勇气,打着手势问道:“宋先生,我能不能问一下,我扎了很多针,也吃了很多药,我到底……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呢?”
宋志洲看着她的眼睛,对她的话倒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,只道:“你是想问我,什么时候能够说话?”
娇娇点了点头。
“我当初便和你说过,我只有三成把握,”宋志洲停下了笔,继续道:“还愿继续治吗?”
娇娇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,又是点了点头。
宋志洲掩下眸子,继续去写药方,待药方写好后,才说了句:“这一次的药依然会很苦。”
娇娇眸心晶莹,轻轻打了一个手势:“我不怕苦。”
宋志洲看了她一眼,不再多说什么,起身去为她抓药了。
待将药包好,娇娇双手从宋志洲手中接过药包,和他福了福身子表示感激。
见她要走,宋志洲唤了她一句:“小娘子。”
娇娇停下了步子。
“耐心些,你的哑疾并非天生,不是没有治好的可能,只不过要看机缘,也要看造化。”宋志洲道出了一句话来。
娇娇闻言便知道自己的哑疾是有希望痊愈的,当下眼睛就是亮了,她的唇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涡,又是和宋志洲道了谢,宋志洲也是淡淡扬了扬唇,和她点了点头,看着她十分宝贝的抱着那些草药,很高兴的离开了。
回到家,娇娇将药泡好,放在砂锅里熬了起来,没过多久灶房里便弥漫出一股苦味,光闻着那味道,不用喝都知道那药汁儿究竟有多苦了。
每次娇娇都是趁着李成达不在家的时候才敢熬药的,省着他看着难受,又要来阻拦自己。
娇娇很小心的扇着火,就连尹氏抱着孩子进来也没察觉,直到尹氏被那苦味呛得咳嗽了起来,娇娇才听见动静,转过了身来。
娇娇看见尹氏便是笑了,只上前抱过了小侄儿,抱在怀里亲了亲。
“我说娇娇,你这是在熬什么药啊?这味道多苦啊,你也能喝得下去?”尹氏皱了皱眉,向着娇娇问道。
娇娇指了指自己的嗓子,尹氏便是明白了,“咋,这是治嗓子的药?喝下去就能说话啦?”
娇娇抿了抿唇角,将孩子送到嫂子怀里,和尹氏打起了手势:“宋先生说我的哑疾不是天生的,有是希望能治好的,我好好喝药,以后就能说话了。”
“哎哟,我说傻妹子,你咋分不出轻重呀?”尹氏一面拍着儿子,一面和娇娇说道:“眼下有啥事能比你给姑爷生个带把儿的重要的?姑爷今年有三十了吧?你离上次落胎也快一年了,你这肚子到现在都没个动静,你不去瞧肚子,去瞧什么嗓子,嗓子还能有儿子重要啊?”
听着嫂子的话,娇娇顿时有些懵了,自从那个孩子掉了之后,怕彼此伤心,她和李成达都再不曾提起过那个孩子,她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,想起来心都疼的发紧,疼的人一个劲儿淌眼泪,她一直都逼着自己不去想孩子,可如今听嫂子这般一说,娇娇才恍然想起来,是啊,自打她落胎后都已经快一年了,这样久的日子,李成达每逢有点空闲总爱缠着她,可她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。
“我说妹妹,可不是嫂子吓唬你,姑爷现在有了出息,嫂子听说他现在都能带着人去和朝廷干仗哩,你还不抓紧些,赶紧给他生个带把儿的,你才能拴住他!咱也不说别的,就说住你们隔壁那户姓朱的,瞧他们家那几个崽子长得多结实,姑爷整天和人家混在一起,看着人家儿女满堂的,他不眼红啊?”
娇娇心里一惊,嫂子说的不错,朱青藤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十分结实,孩子们嘴巴也甜,每次瞧见她都是“婶子”长“婶子”短的喊,听着孩子们脆生生的童音,她的心都会变得很软,打心眼里的羡慕,更何况李成达呢?
“听嫂子的,赶紧把这些药都给倒了!去开些补药,补补身子,坐胎药也成,”说到这,尹氏似乎想到了什么,只一脸惋惜道:“这次走的匆忙,我家里的那些药也没来及带出来,可是恨死我了!”
娇娇的眼睫轻轻地颤着,她的眸心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,只轻轻地伸出手抚了上去,她和李成达的孩子,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呢?
晚间。
娇娇枕着李成达的臂膀,一头乌发柔柔顺顺的披在身后,更是衬着肤若凝脂,李成达一脸的心满意足,搂着她的腰就想睡去。
娇娇轻轻摇了摇他,李成达很快睁开了眼睛,“怎么了娇娇?”
“夫君……你想要孩子吗?”娇娇看着他的眼睛,打着手势。
李成达一怔,他的大手搂紧了娇娇的细腰,默了默,和她吐出了一个字:“想。”
娇娇心里一酸,继续打着手势问道:“那你着急吗?”
李成达其实心都急烂了,他在军中虽然人缘俱佳,但也有些眼红他的人私下里嘲笑他,说他三十了还没儿子,可此时看着娇娇眼巴巴的看着自己,李成达立马道:“不着急,娇娇,我一点也不急。”
说完,李成达心里觉得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