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营中。
一干人俱是跪在地上,身子簌簌发抖。
主位上的男子面色冷肃,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,只发出“笃笃”的低响,他每敲一次,众人的心便越发抽紧一分。
“本王命你们去查勘天风寨的消息,已经过去了这么久,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无,你们还有脸来见本王?”魏元泽面色深冷,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。
“王爷,是属下办事不利,还请王爷恕罪。”听得魏元泽的声音,堂下众人脸色都是瞬间惨白了下去,当下一人只大着胆子向着魏元泽深深叩首,道出了一句话来。
魏元泽一记冷笑,眼中有杀意闪过,“你们好大的胆子,还敢让本王恕罪。”
听魏元泽如此说来,众人便知魏元泽已是动了杀心,当下俱是魂飞魄散,不住的向着魏元泽求饶起来。
魏元泽面露不耐之色,刚欲命人将这几个人拖下去,就见一个侍从匆匆进了帐子,在他耳旁吐出了一句话来。
魏元泽眸心微动,“此事当真?”
“回王爷的话,咱们已经细细盘问过,此女所言倒也都能对得上号,不似作假。”
“把她带进来,本王亲自审问。”魏元泽眯了眯眼睛,沉声吩咐道。
天风寨中。
这一日天气晴好,娇娇正在院子里晾着衣裳,她的腰间系着一条浅色围裙,微微挽着袖子,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臂,头发则是用一块帕子包在脑后,映着脸蛋白皙水润,眉如远黛,眼如秋水,整个人纯净的不得了。
李成达靠着墙在那里站着,视线自然是落在媳妇儿身上,瞧着娇娇玲珑的小身段忙来忙去的,他爱极了,就生出了两分惧意,明明娇娇是出了名的好性子,可李成达就是有些怕她,怕她哭,怕她生气,怕她不理自己,李成达想起一句老话,“一物降一物”说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,他一向胆大包天,没什么是他不敢干的,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一个“怕”字,可他怎么就被娇娇给管住了?让他对她撒个小谎,他都要吓得手心冒汗,心脏砰砰直跳,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。
娇娇踮起脚尖,却还是够不着绳子,她向着一旁的丈夫看去,和李成达笑着嗔了句:“别看了,快来帮我呀。”
李成达如梦初醒,连忙上前帮着她将衣裳挂了上去,将衣裳和床单晾好,李成达揽着娇娇入怀,两人的身影映在了床单上,娇娇笑意温柔,将身子往李成达怀里偎了偎。
“娇娇。李成达轻声喊着她。
“嗯?”娇娇应着。
李成达张了张口,只觉此情此景他应当念两句诗出来,可惜书到用时方恨少,他自打进了军营后虽然也学着念了不少书,但念的全都是兵书,到了关键时候,他还是连一句骚话也不会说,李成达恨自己没背上几首诗词,不然在这个时候要是说上几句那该有多好。
李成达憋了半天,也只能说一句,“娇娇,我一辈子都疼你。”
娇娇脸庞微红,她掩下眸子,只轻轻点了点头,柔声告诉他: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你也一辈子都跟着我,好吗?”李成达捧起她的脸,看着她的眼睛,娇娇的眼眸很清澈,也很美丽,清晰的映着他的影子,娇娇微笑着,和他用力点了点头,又是说一个字:“嗯!”
李成达也是笑了,又是将她抱在了怀里。
军营。
帐子里十分安静。
魏元泽冷冷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女子。
那是一个面色苍白,周身满是伤痕的女子。
“民女给王爷请安,王爷千岁。”女子向着魏元泽叩首。
“你说你是天风寨的人?又为何会到此处?”魏元泽冷声道。
女子微微抬眸,眼瞳中透着暗光,只哑声道:“王爷,民女在寨中险些丧命,已是没了活路,也是上天垂怜,让民女侥幸捡回了一条命,民女冒死前来找到王爷,便是要向王爷投诚,民女愿助王爷,”说到这,那女子顿了顿,继而一字字的开口道:“找到天风寨的位置。”
魏元泽眸心微沉,“你为何要助本王?”
“因为,民女的仇人尚在寨中,民女想借王爷之力,为自己报仇。”
“你的仇人是谁?”魏元泽开口。
那女子却是垂下了眼睛,不曾再说话。
魏元泽却也不曾逼问,从此女口中说出的话实在是太过诱人,他略略沉思片刻,唤来侍从吩咐道:“把她带下去,给她些吃的,让军医给她治伤。”
“是,王爷。”侍从当即应道。
那女子又一次向着魏元泽行下礼去:“多谢王爷。”
礼毕,那女子随着侍从缓缓离开了帐子,今夜月色正好,于秀莲抬眸向着那一轮明月看去,遥想当日她气息微弱,已近乎丧命,是那一场大雨救了她一命,她既然命不该绝,那么,便让她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
天风寨,荐和堂中。
“元帅,从平州传来的消息,秦文斌如今日益骄奢,府中也是越来越奢靡,还养了三房小妾,他一直压着消息,不敢让您知道。”幕僚立在邱定安身侧,将方才收到的消息逐一告知邱定安知晓。
男人闻言,眉心只微微皱起,他放下了手中的兵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