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队长闻讯也赶了过来,跟着一起的还有马红兵三兄妹,马红兵见到地上不省人事的石头娘,这心就往下沉了。
他就知道这小霸王憋不了几天,这不还没憋到三十就整出事了吧!
“你来时咋答应首长的?怎地忘了?”马红兵压低声音吼道。
韩齐修淡淡地瞥了他眼,表情极为无辜,看得马红兵真想呕血。
“我没忘啊,这次可不是我闹事,是这俩女人上门来找抽的,可不能怪我。”
马红兵朝地上仔细打量,认出了胡大娘,知道这一家子就是农场的臭虫无赖,心里对于韩齐修的话倒是相信了几分。
“那你也别下这狠手吧?你这样让我爸咋处理?”马红兵埋怨道。
韩齐修满不在乎地笑了,眼神里有着戏谑,看得马红兵羞恼不已,可不多时他就明白韩齐修为啥笑了,不禁暗恼自己不中用,竟在这人面前丢脸了。
马队长紧皱着眉头巴哒巴哒地抽着旱烟,对朱家人他自是看不上眼的,可这大过年的把人弄残了,他该咋办?
大儿子虽然没明说,可他多少也猜出了韩齐修的身份,肯定是部队首长家的孩子哩,要搁在以前,那可就是大家公子了。
儿子领导家的娃那是一定要招待好的,绝对要做到宾至如归,可现在这娃把人打残了,这事他肯定瞒不下,场部到时候派人来调查了,他可得想办法保住这娃哩!
马红兵走到石头娘身前,气运丹田,双手一推,又是一声‘卡嚓’响起,石头娘生生地疼醒了,面上冷汗漱漱地淌着。
接着马红兵动作极快地给石头娘接上了骨,疼得她是死去活来,生不如死,只愿就这样死过去才好呢!
“好了!”马红兵沉声说着,身上的军大衣令他的声音更有信服力。
马队长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,儿子说没事了那定是没事了,这下他也不用同场部汇报啦。
石头娘在胡大娘的搀扶下缓缓起身,虽然摇摇晃晃的,可那手脚却是完好无损的,众人均啧啧称奇,明明刚才还跟废人一样呢!
胡大娘实在是不甘心,且马队长的到来还是给了她一点底气,小杀星当着队长面总不该杀人了吧?
“队长,这都把石头他妈打成这样了,沈家总得赔些东西吧?”胡大娘对那几斤羊肉念念不忘。
马队长狠狠瞪了过去,不知悔改的东西,这是自己找死哩!
韩齐修也不说话,手上的柴棒嗖地一下就飞出去了,胡大娘嚎了声,扶着手臂呻吟不断。
“不是想要东西么?不把你真打残了,小爷这东西岂不是给得名不符实了!”韩齐修冷声道。
马红兵在胡大娘左手臂上摸了摸,心底一沉,这回可是真断了!
“队长,他光天化日残害农民同胞哩!”胡大娘强忍着剧痛,将从儿子那里听来的新鲜话学上了,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。
韩齐修唇角上扬,邪笑道:“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把你全家都弄成坏分子?或者是让你儿子朱富贵去劳改几年?”
胡大娘面色一白,不敢相信地看着韩齐修,喃喃道:“不可能哩,你当你是总场书记哩!”
在她眼里,总场书记就已经是最大的官了,对整个前进农场的职工有着生杀大权,就跟以前的皇帝一样。
韩齐修轻声道:“没事,你慢慢等着,我也慢慢给你家改成分。”
马红兵对他的话却是深信不疑的,他虽然不喜朱家人,可也不愿意见到父亲的手下被弄成了坏分子,这样于他父亲面上也不光彩。
“石头奶你是越活越糊涂哩,还不赶紧回去!”马红兵声色俱厉。
胡大娘对马红兵还是有几分惧怕的,这个时候的百姓对于穿制服的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惧意,这是一种本能。
可是想要东西的欲望还是战胜了这种本能,她忍痛说道:“他把我手打断了,总得赔些东西吧!”
马红兵都要被气死了,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,不要命了这是!
韩齐修却一点也不生气,甚至还笑出了声:“没错,打断你手了是得赔东西,小爷我是个讲道理的人,娇娇,把昨天蒸的白面馍拿过来。”
沈娇忙捧了一箩白面馍过来了,只是谁也没注意到,她在捧白面馍时悄悄在上头洒了些汁液,并抖了抖,淡褐色的汁液与白面馍混在了一块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。
箩里的白面馍又暄又软,模样俊得不行,就跟几十个白胖大姑娘躺在火炕上一般,见了就让人心生欢喜啊!
韩齐修拈起一只白面馍在胡大娘面前晃了晃,晃得婆媳俩眼晕,眼珠子随着那白面馍不住转动。
“一只手五个馍,一条腿十个,这交易划算吧?”
大家伙还没听明白呢,又是一声卡嚓声响了起来,胡大娘半跪在了地上,已是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。
韩齐修将箩里的馍数了数,正好十六个,随手就将整箩馍塞给了石头娘:“一只手,一条腿,十五个馍,小爷还多给一个,便宜你们了!”
大家伙这才明白刚才韩齐修说的话是啥意思,敢情人是在做生意呢!
众人瞅了眼面色惨白的胡大娘,对于十六个白面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