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齐修抓泥鳅果然厉害,才两小时不到,就已抓了大半桶泥鳅黄鳝,甚至还抓了十来只黄褐色的田鸡,模样有些像癞蛤蟆,却比癞蛤蟆要大两倍,身上也没有那些恶心的疙瘩,要漂亮许多。
一只田鸡约一两重,十来只就有一斤多了,炒炒能有一大盘子呢!
沈娇以前从未吃过田鸡,虽然在流放路上她吃过蛇,老鼠,泥鳅黄鳝,甚至还吃过蝗虫,可蛙类却是未吃过的。
“韩哥哥,这是青蛙吗?能吃吗?”沈娇如好奇宝宝般看着桶里的田鸡。
前世她当沈家大小姐时,肉类是以牛羊肉为主的,就连猪肉都很少食用,然后便是鸡鸭鹅鸽子等禽类,再有就是鹿等野物了,似蛇蛙泥鳅黄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野物,沈家的餐桌上从不会出现,若不然会让都城的人笑话的。
不过前世的爷爷爱吃黄鳝,时不时会让下人去民间收些回来做了吃,她自小与爷爷一道生活,也跟着吃了不少,田鸡却还是头一回见到呢!
韩齐修上了田垅,将脚在水里大致洗了洗,便趿上了鞋子,冲沈娇笑道:“这不是青蛙,不过和青蛙共个祖宗,叫田鸡,肉特别鲜美,晚上咱们炒了吃,保管鲜得你舌头都要掉了!”
沈娇不由也对这所谓的田鸡期待起来,韩齐修这个大吃货说好吃,那肯定是极好吃的了。
“韩哥哥,你说我和爷爷要不要请齐爷爷还有韩爷爷他们来吃顿便饭啊?”沈娇当然不是无缘无故这样问的,昨晚沈家兴就隐约说想请韩齐光他们吃饭。
酒桌子上讲交情,身为生意人的沈家兴是极信奉这一点的,他不知道将会在新泉村呆多长时间,一年两年五年十年,也许还可能是一辈子,所以他得为将来的生活打好基础,尽量给孙女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啊!
韩齐修本想说用不着那么麻烦的,可转而一想,他不可能永远在村子里呆着,虽然他有交待过,可如果沈家兴自己上道,与村里人打成一片的话,娇娇肯定会过得更好的。
当下便赞同道:“娇娇说得极是,择日不如撞日,就今晚请客吧,我呆会就去城里买些酒,这里人都爱喝酒。”
沈娇忙阻止道:“韩哥哥不必麻烦啦,家里还有酒呢,爷爷昨天在县城有买,还有烟也买了。”
韩齐修愣了愣,他记得没错的话,沈家兴昨天上韩家就送了一条烟一瓶酒了,怎么会还有烟酒呢?
昨天也没见行李多很多呀!
想到这里,韩齐修也想到以前在农场发现的一些生活细节了,比如说沈娇炒菜手总是特别松,一碗菜放的油王会计他们能吃上一个月,还有沈家总是不缺肉吃,虽然沈娇总说肉是山上的陷井逮的,可他虽然不是猎户,却也知道大冬天的猎物并不会有那么多的。
还有沈家一点都不差钱票,不差钱正常,沈家的家底在那摆着呢,可这粮票却是按月供应的,沈家是哪来的空余粮票呢?
诸如此类的小细节他在沈家发现了很多,以前他一直没有细想,可现在经沈娇提醒后,便一一跳了出来,令他不得不多想了。
沈家兴看来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呢!
此时的韩齐修还未想到沈娇身上,也并未想得太过深远,只在脑海中划过一下,便不再细想了。
韩齐修拎着桶,再摘了一大捧野草盖在面上,以防田鸡蹦出来,另一只手牵着沈娇,便要回沈家了。
韩思礼这头也抓了不少,冲沈娇嚷道:“娇娇姐,我的泥鳅给你撒!”
边说边吃力地拎了小桶跑过来,一晃一晃的,沈娇要去接他,让韩齐修拦住了:“不必,韩家的男人从小就得靠自己。”
韩思礼果真就自己拎了十来斤的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伸手擦了把汗,炫耀地冲沈娇说道:“娇娇姐,这些都给你。”
桶里黑鸦鸦的全是泥鳅黄鳝,小家伙手里还抓了两只田鸡的后腿,不住地嘣哒,翻着白肚皮。
沈娇哪能要小孩子辛辛苦苦摸来的泥鳅,笑着拒绝了,韩思礼噘嘴不高兴:“娇娇姐都收小叔公的泥鳅了,干啥不收我的嘛?我的泥鳅又不比小叔公的差。”
韩齐修在他的寿桃脑袋上拍了一巴掌,笑斥道:“细伢子还想同我比?野心倒是不小,好了,两只田鸡拿过来,其他的让你阿奶晒泥鳅干吧。”
韩思礼笑呵呵地将两只大田鸡扔进了韩齐修的桶里,还从自己桶里捞了不少泥鳅进去,韩齐修也随他,田里的泥鳅黄鳝多的是,只要勤快点,一整年都能吃上泥鳅干,吃都吃不完。
“礼伢子,晚上同爷爷阿爹来姐姐家吃饭啊。”沈娇笑眯眯地剥了颗糖塞他嘴里。
“好啊,有酒喝不?”小家伙是个小酒鬼,天生的海量。
“有啊,管礼伢子喝饱!”
沈娇同韩思礼挥手告别,跟着韩齐修下山了,回去时遇上了在屋门口晒衣服的齐华容,没等齐华容出声,沈娇就开口了。
“齐姑娘,晚上同齐爷爷还有齐大哥来我家吃便饭啊。”
齐华容愣了愣,将已到喉咙眼的‘上我家喝杯茶’咽了下去,假意羞涩道:“那多不好意思啊,论理应该是我家请沈妹妹一家吃饭才是呢!”
沈娇笑道:“以后再品尝齐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