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让季天沅确信他为故人之子的证据。
矛盾的地方就来了——在后世,她与薛小策第一次在男娼馆的杂物房里相见时,那孩子的全身上下,只套着一件空荡荡的破衣服,根本没有带着所谓可以与人相认的信物。
戚斐当时还一度怀疑过,是不是因为前后世的变化,薛小策的命运被改变了,不再需要和季天沅相认,所以剧情细节也发生了变化,系统直接把多余的信物给移除了。
现在看来,信物应该是一直存在的。只不过,它从一开始,就不在薛策的身上,而是一直藏在洛家庄里,薛榭以前住过的这个房间的抽屉里。唯有走上前世的剧情,薛策才可以拿到它。
而薛小策的命运,和她附身的原主的命运,都在信阳城破那个晚上被截改了。在那一世,薛小策没有机会在流浪两年后来到洛家庄,遇到一个病弱的少女。也不会在这一个傍晚,和她一起在薛榭的房间里发现这枚玉佩。
既然这玩意儿是信物,那么,薛策1.0会认得它吗?
戚斐正要将玉佩递给孩子辨认,就感觉手上一热,薛策已经将这枚玉佩夺了过去了。
他摸了又摸,反复细看,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:“这,这枚玉佩……”
果然有戏。戚斐明知故问:“怎么了,你认得这枚玉佩吗?”
“我娘以前也有一块,可是,被我弄丢了。”薛策反复地摸索玉石上的鱼鳞纹路,眼眶慢慢红了:“我娘说过,我爹是北昭人,但他很早就不在了。为什么,这里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……”
戚斐想到原主既然都叫洛红枫做“父亲”了,再加上,薛榭和绫茉姬私奔的事天下皆知,原主肯定也知道薛榭是洛家庄出身的,便试探性地提点了孩子一句:“你父亲的名字,是不是叫做薛榭?”
薛策无比诧异地看向了她。
戚斐拿出了刚才的那张纸给他看:“你看这张墨宝,上面的名字是‘薛榭’。这里,肯定就是薛师伯以前住过的地方了。”
“薛……师伯?”
“你娘亲没有和你说过你父亲的事么?薛榭师伯是我父亲的师兄,他小时候就是在这座洛家庄里长大的。刚才你碰到的那把剑,一定就是你爹以前用过的剑,所以,才会对我封闭,对你敞开。”
薛策回过头,环顾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,有些失神:“你说,我爹,在这里住过?”
戚斐点头,暗中觉得有些奇怪——为什么绫茉姬好像完全没把薛榭的经历说给自己的儿子听?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儿啊。
戚斐将薛策手里的玉佩拿了过来,示意他看那个天然缺口的弧度:“同名的人很多,但是同名又有同样的玉佩的人,天底下哪有这么多?你看玉佩的这里,是凹下去的,你娘的那只呢?”
“我娘的那个……”薛策皱眉回忆,忽然睁圆了眼:“好像是反过来的!”
“没错,所以这个玉佩,跟你娘的那个肯定是一对。估计是你爹送了其中一半给你娘,剩下的一半他忘了带走,放在这里了吧。”
很久前丢失的玉佩,没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手里。薛策的鼻子发酸,抬起了手,用手背使劲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珠。
果然还是个孩子啊。戚斐当他是小奶猫一样,揉了揉他的后颈,安慰道:“好啦好啦,别哭了,这一定是缘分吧。以后这块玉佩就归你了。”
玉佩的顶端打了一个小孔,连着一条长绳,戚斐想给他挂到脖子上。可这玉佩太过光滑了,她一下子没拿稳,它就顺着她的袖子滑到了地上。倒是没有摔裂,只不过一路滚到了床底下去。
薛策说:“我去捡!”
他个子矮,还灵活,一弯腰,就悉悉索索地爬进了低矮的床底下了。摸索了一下,孩子却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疑惑声:“咦?”
戚斐也在床边蹲下了:“怎么了吗?”
薛策用手掌按住了墙根的一块明显凹陷下去的瓷砖,不太确定地道:“这里,好像有一块砖头……是可以活动的。”
戚斐想起了剩下的那条线索还没明朗化,立刻也跟着弯腰,撩起了床下的帘布,便看见了薛策指着的位置——在墙根的方向,的确有一块微微凹陷的砖头,与周围四块砖头之间的缝隙很狭窄。床底下这么暗,如果没留神,恐怕只会以为那是普通的凹凸和阴影而已。
戚斐直觉就是这里了,让薛小策先出来,然后鼓起勇气,用手推了一下。果然这块砖头是可以推动的。过程比较艰涩,推到底时,足足陷进了了大约半只手掌的深度。
床底之下,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轰隆震响声。
地板的石头开裂成了两半,现出了一条通向地下的密道来。
系统:“恭喜宿主获取线索2/2:密道。”
戚斐:“卧……槽。”
这可真是一环扣一环。若不是她发现了房间主人的身份,也不会找到玉佩。找不到玉佩,薛策也不会机缘巧合爬进床底,还摸到机关了。
看见铺展在了眼前的这一条黑黝黝的楼梯,薛策微微一惊:“这,这是,什么地方?”
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有线索在眼前怎能不跟着走下去。说不定,这就是系统说的以后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