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。
就比如现在,如果不是关心他的身体,她又怎么会对着他生气?
外面有多少野男人想要她的关心,都要不来!
“?”戚斐瞪大眼睛,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在神游,还微微咧开了嘴角,不由更生气了:“你还笑?很好笑吗?”
“……”薛策立即就收起了笑容,轻咳一声,换上了虚弱的声音:“我真的没什么事,虽然还是痛,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。只不过是气息有损,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而已。”
“真的吗?”戚斐有点怀疑,又十分忧虑地看着他:“你不会又在骗我吧?内伤是那么容易好的吗?”
“我保证,真的。”薛策的目光有些飘,保证道:“再给我一段时间,我一定可以好起来。”
“那好吧,你答应我,如果十天内还是疼,就一定要跟我去看大夫。”戚斐最终还是妥协了,说:“站起来,我帮你将衣服穿好吧。”
薛策哼哼了一声,在她的陪伴下,躺到了床上。看见她吹熄了蜡烛,俯身给自己盖被子。在皎洁的月光下,她的眉目朦朦胧胧的,温柔如水。他忽然有些紧张,有了一股冲动,冷不丁伸出了手,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戚斐一怔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头有点疼,你在这里陪我吧?”说出的是问句,实际上,他却不管不顾,将她的手拖进了自己的被窝里,一副不让她走的模样。
“好好好,你先松手,我给你揉揉行了吧。”戚斐靠在了床头,给他揉了揉太阳穴:“现在还疼吗?”
“……不疼了,你在就不疼了。”薛策低声说,忽然动了动,往里面让了让:“你坐上来,用被子盖着腿吧。”
戚斐习惯性地做了一个以前常对1.0时期的他做的弹额头的动作:“别闹了你,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薛策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其实,刚才抓住她的手时,他的心里面,闪过了一个念头。
他明明知道,眼前的她,和上辈子的他的妻子,就是同一个人,只不过因为不同的经历,长成了不同的性格而已。
但最近,他越来越分得清她们了。并且,越来越觉得,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了。
如果上一辈子的那个嫁给了他的洛小姐,就是眼前的这个她。那么,他们绝对不会走到最后面的那个惨烈的结局。
如果他上辈子娶的人,就是眼前的这个她,那么,这段时间以来,她伺候他穿衣服、给他梳头,每天晚上吹熄了蜡烛,钻进他的被窝,甚至缩进他怀里的情境,应该会很常见的吧?
……
得益于“内伤”这个由头,薛策继续装了一段日子。
快乐自然是一分不减的。可心虚,也与日倍增。
因为内伤不像之前的淤青一样,谁看一眼都知道很严重。它是很虚无缥缈的,不是太好伪装。要是过头了,就会显得他好像快死了。装的程度不足,又不足以引起她的怜惜。
还时常被惹得心猿意马,口干舌燥,她一转过头来,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气虚乏力、脸青唇白的样子。
六个字,折磨并快乐着。
当然,薛策也知道他不能一路沉溺下去了。戚斐给他下了最后通牒,十天后还不好,就真的要去看大夫了——虽然他觉得大夫也不敢乱说话。
最主要的原因是,随着战况吃紧,新的督军又马上要来了,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。他总不能真的天天躺着装废人。
再加上,裴文瑄和他议事的时候,也忍不住旁敲侧击,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他几句,不要演得太过火了,以免乐极生悲。
于是,薛策打算将最后的十天物尽其用,装作渐渐康复的样子,有惊无险地将这件事揭过去。
只可惜,事与愿违,往往比心想事成要常见得多。
襄元城的驿馆之前一直在修葺中,所以裴文瑄一行人,才会暂住在太守府。其实对于一个皇子来说,这样的安排有点寒酸了。
如今他们估计要在襄元城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了,所以,驿馆的修葺进度也加快了。最近,就只剩下了几间侧殿还没有修整好了。裴文瑄便挑了个日子,带着自己的人正式搬迁了进去。
新驿馆修得恢弘大气,逛了一天,戚斐都没有看完全部的建筑,也就熟悉了她房间附近的环境。
她的院子就挨着薛策的院子。这边的环境十分安静优美,只就是不远处的一座偏殿还没修葺好,还在陆陆续续地动工。
这天,戚斐在薛策的房间里时,薛小策正好蹦蹦跳跳地来找她玩儿,还捧着几个水果来,说是太守府送过来的,是他们自己种的。
一个个苹果又大又红,戚斐便接了过来,高高兴兴地拿着水果去洗了。薛小策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她,叽叽喳喳。
她走了之后,薛策头发还没梳,大字型地倒在床上,百无聊赖地在心里数着,这已经是第八天了。
再装两天就行了。再不动一下他都要生锈了。
不过,也最多只能装两天了。
他正懒洋洋地看着帷帐的顶,忽然之间,听见了屋外的不远处,传来了一阵巨大的“轰隆”坍塌响声,伴随着许多人的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