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痛欲裂地睁开了眼睛,猝然间,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凌乱的记忆。但却凑不成完整有效的一段故事。
这也正常。他这个人不容易醉,醉了之后,就特别喜欢放飞自我。上辈子试过一次,他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,仅通过旁人的描述得知过程,所以印象深刻。
他只依稀记得,昨天他心情烦闷,差点被同僚拉到了青楼去。好在,他反应过来,就反过去将人拖到了一个安静的小酒摊去了。在那里,他们喝了很多酒。期间,他还被对方训得眼冒金星,什么不能麻烦戚斐,什么娶不娶媳妇之类的……
结账后,在回驿馆的路上,他估计那时已经有些上头了。记忆也越来越混乱。大约记得自己好像是酒壮人胆,决定了要趁今晚和戚斐掰扯个清楚。于是,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在一个小贩那里,斥资买了一袋热乎乎的炒糖栗子,放进了衣服里。
然后呢?
然后发生了什么?
薛策茫然。
之后好像是……他回到驿馆之后,发现戚斐竟然还没和裴世佳回来,不由更气了。好在,还是让他逮住了夜归的戚斐,还拉着她,说了一些有的没的。
在记忆的最后,他好像看到了她捧着他的脸,对他笑了,笑得特别好看,说她以后都会对他好的。
薛策:“……”
有这么好的事么?
不会是他喝糊涂了在幻想吧……
薛策看了一眼窗外,现在的时间已经错过了早膳了,也差不多是去议事的时候了。他摇摇晃晃地下了床,游魂一样用冷水洗了洗脸,双臂撑着桌子,歇了一会儿,他的脑子才慢慢地清醒了。
他意识到了一个也许会很严重的问题。
现在的关键,并不是戚斐有没有对他笑。而是,醉后会放飞的他,有没有对戚斐说了一些有的没的……有损他颜面或者有损她对他印象的话?
薛策:“……”
他越想越觉得待不下去了,换了衣服后,就急匆匆地赶向了裴文瑄的书房。
一推门进去,他便看见,除了裴文瑄没来,人已经到了好几个了。戚斐就赫然在列,正趴在桌子上,用笔杆点着下巴,在和裴世佳讨论着如何规划后院的那片小菜园。
看见他来了,她微微抬了抬眼皮,也没有之前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了,淡淡地关心了一下他:“醒了?头还晕吗?”
薛策条件反射地站直了:“没……不晕。”
戚斐:“哦,那就好。”
说完就重新低下头了。
薛策:“……”
昨天晚上他们到底说什么了?她消气了??
他痛苦地闭眼回忆了一下,发现自己还是记不起重点。
就在这时,昨天和他一同出去喝酒的那名将军——他的名字是耿山,也进来了,看见他揉着鼻子山根的动作,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:“怎么了,薛兄,喝多了头疼吗?”
有人好奇地插了句话:“说起来,耿兄,你们两个昨天到底去哪了?怎么晚上都不见人?”
耿山嘿嘿笑着,坐了下来:“说来话长,昨天我看薛兄心情不好,就带他去醉花楼了。”
戚斐一个杀气腾腾的眼刀甩了过来:“醉花楼?”:,,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