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的身影。
看来,在偷吻他的那件事发生后,只要她一日还住在结界里,他估计都不会在她面前不设防地睡觉了。戚斐觉得还颇可惜的。
一两天后,夜里沐浴的时候,她背对着镜子,照见自己肩胛上的那片淤青,已经彻底淡去,了无痕迹了。用“涂药”为借口去接近薛策,已经不可行了。
好在,她还有下一招。
秋猎之前,后招陆续有来。不缠死薛策,她就不姓戚。
默风每隔几天就会上来祝融峰一次,不是次次都能见到薛策,但每次都会见到闲在家的戚斐,一大一小很快就混熟了。
崇天阁的弟子平时是可以下山的,山下便是降龙城,消息和物资都十分畅通。戚斐称自己很无聊,又不想虚度光阴,就问默风借了一些书回来。
默风年纪那么小,可想而知,平时看的都是不怎么深奥的故事书。担心戚斐会看不懂,他还问同门师兄要了几本,一同交给了戚斐。
“斐斐,这些给你,你拿回去慢慢看吧。”默风有点儿担心,仰头看着她的脑袋:“不过,你看得懂字吗?”
戚斐理直气壮,瞎扯:“看不懂啊。”
默风呆了呆:“哦……啊?”
戚斐揉了揉这小孩的头:“行了,不用担心我。有看不懂的地方,我会跟你薛师兄请教的。”
……
戚斐是个言出必行的人。
不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套近乎嘛。没有机会,那就自己创造呗。
当天,晚饭之后,按平时来说,她应当是吃完就回自己房间的了。但离开厨房之后,她踌躇了一下,却没有拐回那条小路,而是跟着薛策走了一段。
薛策在自己门口停住,语气不善: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
那天,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,要送她下山的了。就因为她说了几句话——这几句话甚至都不是在请求他让她继续住,而是在展望她自己的将来。他就神差鬼使地将最开始的决定,给吞进了狗肚子里,允许她继续住在这里。
事后回想起这个决定,他既是莫名松了口气,又有些懊恼,难以置信,自己当时居然跟被鬼夺了心智似的,被她牵着鼻子走。
但话都说出去了,也不好再反悔了。
矛盾又憋闷的情绪困扰着他。如今见到她,都有种见到了棘手之物的怪怪的感觉。莫名不想给她好脸色看。
她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语气的冷淡,从身后取出了一本她不知何时藏进去的书,仰起了一双纯净的眸子:“薛公子,我一天到晚都待在这里,没人陪我说话,就找默风借了几本书,想打发时间,可是我看不懂字。”
薛策的目光在那书的封面上停了停。那是一本孩子看的诗集,也就只有默风那个年纪的人才会看了。
不过……她的心智和所做作为,虽然已是少女了,但按照出生的时间来看,也不过来到了这个世界五年,比默风还迟几年出生。在这个角度来说,的确可以说她还是小朋友。
戚斐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装文盲了,但太久没拾起过,业务有点生疏了。
见薛策久久没有应答,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她手里的书,戚斐难得有点儿心虚,越说就越小声,小心地瞅着他:“可以借用你一点时间,教我读一篇吗?我保证不耽搁你太久,读完就走……”
薛策回过神来,对上她略带恳求的眼神,犹豫了一下。
直觉上,他知道自己该拒绝,不能让她再近自己的身了。可偏偏不知在迟疑什么,那个“不”字都还没吐出来,她就仿佛得到了特赦令,兴奋地说:“谢谢薛公子答应我!”
然后,就越过了他,刷地先一步跨进去了。
薛策:“……”
他张了张嘴。见她跟撒欢儿的小狗似的,主动搬了一张凳子在书桌的旁边坐下了,还主动用袖子帮他擦了擦椅子,然后,便托着腮,眼巴巴地看了过来。
薛策站在门边,僵立了一会儿,闭了闭眼,放弃了。
将门敞开着,在她的注视下,薛策憋着气,连灌了几口冷茶。灌得有点急,溢出的茶,淌过下巴,在衣衫的前襟化开了一小片湿痕,却根本浇不灭心口烧着的那种只有在她面前,才能体会到的无计可施的挫败感觉。
……
戚斐原以为可以靠这个方式,在薛策面前苟上一段时间。只可惜,这项夜间读书活动,并没有持续太久,就被迫暂停了。
归墟之战的战况,时而紧张时而平缓。她的活动空间只有崇天阁祝融峰上那一小片地儿,对于战争气氛的感觉,自然没有后世直接待在边关时那么强烈。崇天阁的弟子一直轮流上阵,这一回薛策也要去了,而且一去就要消失十来天。
这下祝融峰的山顶,是真的只剩下戚斐一个人了。日子过得比猪还懒散,每日睡到日晒三竿,三餐有默风送吃的上来。下午可以躺在悬崖边的那棵树上看看风景。就是闲得慌,一天见不到几个人……个鬼!
人不能随便立fg,是千古不变的真理。
独自在祝融峰上逍遥度过了几天时间后,戚斐便被忽然来到的几个人,以“阁主有请”的理由,请出了结界,请到了丛秀峰去了。网,网,,...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