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不是说,他们对你不错的么?”
“羯人派我偷了崇天阁的一个叫做青玉心的仙器。这个仙器,现在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,崇天阁眼下找不到可以将它从我体内分离、又让我毫发无损的办法,更不可能放我带着这个仙器离开。所以,他们在等我自然死亡。”长痛不如短痛,戚斐一口气说清楚了:“也就是说,我这辈子都要留在崇天阁了。”
戎澜怔住了,随即坚定地说:“如果你不能走,那我也留下,就在这里陪你。”
戚斐头疼地说:“戎澜,首先,崇天阁是不会留下一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妖兽的。再加上,秋猎在即,你留在这里,很容易会被人当成是出逃的妖兽。”
“……那怎么办?”
“我就直说了吧。我身怀仙器,不能离开崇天阁,所以……对不起,我没有办法履行和你成亲的约定了。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,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姑娘。”
话一说完,他们之间,便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。
忽然,戚斐的脸色一变,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,还捏得极疼。
“……斐斐,你被他们关得太久了,都忘了应该反抗。”戎澜看着她,缓缓地说,似乎刚才的火气,一下子从他身上消失了,神色变得很平静,话气中,却幽幽地透出了一种不允许任何人辩驳的执拗:“我们说好了,这辈子都要一直在一起的。谁都不能分开我们,谁都不可以。”
戚斐与他那双深黑的、望不见底的眼对视着,忽然间,微微一颤,有了一种轻微的毛骨悚然的害怕的感觉。
不知为何,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让薛策在外面等她。
原主与戎澜的感情细节,她不清楚,甜蜜不甜蜜也无法感同身受。对于她来说,这就只是一个陌生男人而已。
“没人想故意毁诺,因为许下承诺的时候,我们谁也没猜到未来啊。所以……”手被他捏得越来越疼了,戚斐忍无可忍,使劲抽了抽,却抽不出来:“你捏得我的手好疼!”
她的手总算被松开了。可下一瞬,身体又一次,被他紧紧地抱住了。
戚斐心里只感觉到了抗拒和恐慌,窒息地挣动了一下,便听见了戎澜在她的头顶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他们。斐斐,你别怕,我不会走的,没人可以分开我们。”
“……”
戚斐忍不住想咆哮了。
大哥,我是来跟你分手的,你不要自说自话啦!比起崇天阁我现在更怕你好吗!
“你先松开,你抱得我呼吸不了了。”她推开了他的怀抱,语气有些不稳,但还是以安抚为主:“那个,你别做冲动的事情,我让你下山是为你好。何况就算真的下山了,也不是以后都见不了面了,好吧?崇天阁最近在考察我,每隔一段时间,都会让我下山一次,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见面吧。”
这话自然是权宜之计,戚斐只希望距离远了,这家伙可以想通。如果他还是不听……大不了就破罐子破摔,告诉他,她根本不是原主了。
当日,因为对话不顺,戚斐没有留多久,找了个理由,让戎澜好好休息,就离开了结界。
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,在路上开始见到了金鸢峰的门生在走动,戚斐才松了口气。
压力真的太大了。戎澜一直在自说自话,只听他愿意听的,对她的想法,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的。估计之前和原主也是类似的相处模式。
原主和这位兄弟青梅竹马了几年,也没有擦出爱情火花,不知道是不是与他的性格有关。反正就戚斐个人来说,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,还会有多远跑多远,不然的话,沟通起来,着实有些心累。
……
在这样,在这种让戚斐轻微不安的氛围里,筹备已久的崇天阁的秋猎,终于到来了。
夏末秋初,天穹明净,灿阳万里。
降龙城外,这片绵延数百里的青山碧水,皆被崇天阁划入范围之中。山里本来就有着数目不少的山精鬼怪。一般的世家在划分地盘的时候,都会顺带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。崇天阁当初却没有这样做,而是分门别类地处理了它们,将大多数都驱赶到了一处山坳里面,以结界困阻着。
如果有格外穷凶极恶,或者已经沾过血腥的鬼怪,就直接灭了。因为这种吃过人的鬼怪,会格外凶悍,且无比垂涎人肉的滋味,必须及早处理掉,否则一旦壮大,后患无穷。
现在,那片满是鬼怪的山坳,就成为了每一年秋猎时,各门生和来宾比拼的场所。
从清晨开始,整座崇天阁都笼罩在了一种微微躁动的氛围之中。
季天沅作为一宗之主,本不必来山门前迎客,不知为何今天也在。
本次接受了邀请,来参加秋猎的家族宗派,大大小小有近百个。他们以家族为单位,浩浩荡荡地排着整齐的队列,御剑而来,在山门口落地,与季天沅笑着寒暄几句。才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崇天阁门生迎进里面,安排住所。
山门口之后,是一片宽阔的空地,修建了一个足有两三层楼高的眺望台。熙熙攘攘的人簇拥在栏杆边,一个二个都伸长了脖子,兴奋地望着一个接一个出现的家族,通过他们的衣饰和武器,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