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不认识他了(弹幕先看出了真相,全都笑...)(1 / 6)

卫司赫被卫司雪扑得半跪在车厢门口, 他轻笑了一声,抬起手勾住了卫司雪的后背,拍了两下。

“个子长了不少, ”卫司赫声音低沉若钟响, 低头将下颚在卫司雪的头顶压了下, 带着笑意说:“就是性子还跟个小子似的。”

卫司赫一手抱着卫司雪, 一手还抱着头盔, 看向太子。

太子说:“她这两年可真的疯到没边儿, 你回来了, 她好歹能收收性子。”

太子从不说废话, 意有所指。卫司赫对着太子笑了下, 抬手拍了拍卫司雪的脑袋,说:“起来吧, 在殿下面前, 像什么样子。”

卫司雪被喜悦冲昏头脑,连太子这个阴货上来就跟她哥哥告状都没能听出来。

从卫司赫怀中出来,索性席地而坐, 看向卫司赫说:“哥, 你这三年都去哪了!”

“人去哪了?!”冬藏才把东西都给安置好, 结果一转眼的功夫, 折春人就不见了。

他带着府内几个侍卫,在周遭找了好一会儿, 结果根本也没能找到人。只找到了从房子到山崖瀑布边上的脚印。山崖边上还有一块碎了一半的玉佩。

冬藏表情十分凝重, 令人迅速下瀑布下去寻人。只是从正午一直寻到了天黑,也没有寻到折春的身影, 只寻到了被水流扯碎的一件外衣。

折春似乎跳了山崖,而山崖之下瀑布形成的水潭, 因为是活水,并未曾结冰。

是有暗流漩涡的,冬藏扔了腐朽的粗木进去,被卷入暗流之后无影无踪,许久之后只浮上了朽木的碎片。

冬藏一行人衣服全都湿透了,却在这深冬时节活活地吓出了一身的汗。他带着人寻了整整一下午。

日落之后,他就算再怎么不可置信,也不得不相信,折春跳进了这凛冬时节的水潭。

就算不被漩涡撕碎,身上没有武艺能够以内力暖身,必被冻死无疑。

冬藏他们带着这个噩耗回到端亲王府的时候,卫司赫才刚刚从宫中回来,卫司雪和戎瑾玉着人摆了满满一桌家宴,正在享受亲人团聚之乐。

席间,卫司雪像个小雀儿似的,叽叽喳喳地询问卫司赫各种各样的问题。卫司赫不胜其烦,不过一别三载,他们兄妹多年没见,他将这三年积攒的耐心全都用上,一个个回答卫司雪的问题。

戎瑾玉就安安静静地坐着,竖着一双耳朵,听着卫司雪和卫司赫兄妹两个人说的话。连桌上的佳肴美味,都顾不得吃了。

“那怒江之下有山洞,我们落入其中之后,不分敌我皆被江水卷入其中了,”卫司赫说:“那其下很大,甚至有禽/兽存活在其中,游鱼的种类更是多不胜数。”

“我们游不出去,无论尝试多少次也没有用,只会被怒江给扯碎,”

卫司赫手中抓着酒盏,回忆起这三年暗无天日的岁月,表情有些晦涩。

“后来我们用武器凿穿了山洞,将那神奇的水下格局破坏掉,这才如同浮尸一样,全都被冲出了怒江。”

卫司赫说起这件事非常得平淡,和皇帝也是这么说的,但是这寥寥几句之中,裹挟着是整整三年的险境。

他们与敌军几乎在水下的那个“独立的世界”成了朋友,同伴。

可是山洞凿穿,他们被冲出来的那一刻开始,就重新变为了你死我活的敌人。

他们上岸的地方被鲜血染红,卫司赫斩下了对方将领的头颅,将那一段同甘共苦的岁月埋葬在了水下。

为的不是回朝之后邀功请赏,而是若他们回归不能对着三年多的失踪有所交代,所有苟活下来的将士们,都会变成再也无法被人信任的人。

凯旋和叛兵,只在皇帝一念之间。

卫司赫说着表情越发的沉重,他现在闭上眼睛,就能够想起那一片血色。

是他们的人先动的手,在那种情况之下,只有先动手的人才能活着回来。

“哥哥,你是不是累了?”卫司雪观察着卫司赫的脸色,关切地说:“如果累了就赶快去休息吧。”

卫司赫将杯中的酒喝空,又重新倒了一杯之后对着卫司雪勾唇一笑,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。

然后“哐”地一声,将酒盏放在桌子上。因为手劲实在是太大了,他起身之后那酒盏直接裂成了两半。

“确实是累了,”卫司赫说着,对卫司雪挥了挥手:“我先休息,明日还要进宫……”

他说着走出了饭厅,卫司雪一看他走的方向都不对,连忙吩咐侍女:“月容跟着去,世子喝醉了,连自己的屋子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了。”

月容正要跟上去,戎瑾玉用布巾抹了一下嘴唇站起来,说道:“我……我去吧。”

卫司雪挑着眉看她,眼中满是揶揄,不过并没有说难听的话,挥了挥手:“那你步子得迈大些,否则追不上了。”

戎瑾玉是小跑出去的,卫司雪撑着手臂,拿起了卫司赫摔碎的那个酒杯,啧了一声。

自己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她今天是真的很高兴,明明没有喝多少却有一种醺醺然的感觉。

哥哥回来了。

卫司雪只要想到这件事,随时都能够笑出声。

事实是她也真的笑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