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凭依打人的事很快就传进了附近街坊的耳朵。 李家人原本在招待贵客,饶是镇定如李父,在听到下人通报时也没忍住失手摔碎了茶杯。 李家一行人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外,正撞上李梦儿撕心裂肺的哭喊。 “你这恶女作甚!”李父气急败坏,挺着大肚子冲到女儿身边,一把推开陈凭依,“光天化日之下欺辱民女,我要报官!” 此话一出,围观众人议论纷纷。 南国律法森严,执行严苛,凡是报官的案件,一定会追查到底,分个对错,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实行连坐。 比如家暴,若丈夫对妻子动手时邻里有所察觉但置之不理,那么妻子报官后,选择缄默的邻居们也要受到惩罚。 因此凡是能私下调节的事,民众们都不会选择报官。 但是这一切,在闭塞的丰宁村内都不作数。 陈凭依只知道律法,却不熟悉律法,不懂律法意味着什么,甚至都不知道,成亲时是要到官府领取文书的。 所以她不太理解围观群众劝李父放弃报官的做法。 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,只说让李父管好自己的女儿后就离开了。 陈凭依没有注意到,她离开后,一位身着靛蓝色常服的女子跟上了她。 而那尾随之人,正是被李家殷勤招待的贵客。 刘一笑看陈凭依脚步急促地往丰宁村走,【你别害怕啊,没什么东西能伤到你的!你怎么到现在还在发抖?】 陈凭依低头瞅了瞅自己止不住发颤的双手,“不要紧。” 很奇怪,身体在发抖,心里却一片清明。 打人也好,骂人也罢,都是我曾经不敢做,不敢想的事情。 如果左成不曾这般伤害我,只怕在他成功入赘李家前,我会默默地接受他的一纸和离书。 可是如今,我不想这般妥协! 左成,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! 怒火在陈凭依心中熊熊燃烧,激得她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来。 带着这份心绪,陈凭依看到了在家里焦急找着什么的左成。 “找什么呢?”陈凭依推开了低矮的院门,“找我吗?” “!!!”左成看到陈凭依,吓得心神巨颤,“你!你你你你!!!” 陈凭依站在靠近院门的地方,面无表情地看着左成。 左成惊悚地盯着陈凭依看了一会儿,又瞧了瞧外头,发现没有人,也没有什么异样。 下午的日头毒辣辣的,晒得左成一片恍惚,竟让他生出了比日头更加毒辣的心思来。 “你去哪了?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来?”左成笑起来,一双眼含着情看向陈凭依。 【卧槽!】刘一笑大惊,【这个哔——不会是想装作一切都没发生吧?!】 【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啊,这玩意什么成分竟然兼顾了厚颜无耻与下流?】 【该不会是让老鼠吃了心肝脾肺所以才格外没有良心吧?】 在刘一笑的连声问候中,陈凭依直接干了上去。 她俩离村前,刘一笑给她说了好些事情。 比如女子不能一味忍让,要活出自己;比如女子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,好好地生活下去。 陈凭依在刘一笑的话里才知道,原来人生可以有这么多选择,也知道了,原来女人不一定打不过男人,跟力量相差悬殊的人对战,要有技巧的。 所以陈凭依上去就是一招断子绝孙脚,直把左成踢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,恨不能当场转世重生。 但是该算的账没算完,陈凭依怎会轻易让左成换号重开呢? 因此左成在受到痛击跪地后,又被陈凭依一脚踹了个仰翻。 接着就是十几个巴掌向他袭来。 陈凭依使出了浑身的力气,将她挨过得巴掌受过的打统统还给了左成。 左成被打得双颊肿胀,唇角绽裂。恍惚间他竟以为自己回到了被左父暴打的童年。 “呜呜别..别打了呜..!”刻在童年的烙印被触发,左成开始条件反射的求饶。 陈凭依置若罔闻,抓着左成的发髻就往院墙上撞去。 砰,砰,砰—— 她比左成矮,为了让左成撞到昨晚她被撞得位子,不得不使劲地往上提着这个高壮的男人。 一下,又一下。 而后她将左成一甩,一脚踹上这个男人的小腹。 陈凭依不由得地想,这脚感,大约是比我的要硬实些。 因常年劳作,左成的小腹肉质紧实,肌理分明,在田间地头脱衣劳作时常惹的媳妇大婶交头接耳地笑。 可是再怎么硬实,这也是人肉啊! 他踹我的时候,踹的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! 陈凭依停下了再度踹向左成的脚,问道,“左成,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,你也踹了我的肚子。” “那时你是知道我怀了孩子的,你现在后悔么?” 左成被打得顾上不顾下,在陈凭依停手后歇了好一会儿才起来。 “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下手这么狠....”左成捂着肚子坐起来,“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。” 左成肿着脸,含糊不清地笑,“我应该切切实实地把你杀了啊。” “你是怎么回来的?” “你是陈凭依么?” 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陈凭依擦了一下沾了血迹的手。 “你不会不是陈凭依吧?”左成无赖地叉着腿坐着,“你问什么问题了?” “我问你害死了你的孩子后不后悔。” “你过来我才告诉你答案。”左成顶着一张猪头脸,眯着的眼睛看不出情绪。 陈凭依没有多想,像曾经无数次那样,朝左成走了过去。 只是她没想到,刚一蹲下身子,左成就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。 左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“不管你是不是陈凭依,现在是什么东西,都不重要。” 他一个用力,陈凭依和左成的位置就调换了过来,左成借着体重
第4章 恶从胆边生,暴打左成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