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仓教希望弟子识五谷,懂文史,精阵法,通算数。 他们似乎不想要不知人间疾苦的缥缈仙子,而是想要能够救助世人的真“神”。 所以即使是最基础的“宝宝班”,所教授的内容也远超县级的书院。 这些内容本就已经超出了陈凭依的接受范畴。 再加上她12岁时就从书院退了学,曾经学过的那点东西早就变得模糊不清了。 所以她对上此等学识“高山”时,真真切切地感到了力不从心。 在重压下,陈凭依开启了悬梁苦读的模式。 所幸还有学习软件和其他人的帮助,不然这个学真能把人上得心力交瘁。 “如洛水之扬扬,如富贵之琼浆,如咨女之殷商,如歌舞之霓裳。” 付雅馨将诗经中的内容娓娓道来,然后又解释,“这句话中的咨女之殷商,是在感叹商女不知道国家不久就要灭亡。” “扬、浆、商、裳,是在押韵,能从这些韵脚里体会诗词的美感。” 陈凭依在她已经标注过的地方又画了一个圈。 “今天这首诗文的用词同平日里学得很不一样,感觉有点难懂是很正常的,你不用太着急。” “还有昨天的算数问题。”付雅馨刚讲完诗文,又拿出一个册子。 “肖老师说你的鸡兔同笼问题做得不错,但是引葭赴岸做得不行。” 【不可能啊,那题我拿勾股定理算的,我算错了吗?】 引葭赴岸是《九章算术》中的一道题。 原题为:今有池方一丈,葭生其中央。出水一尺,引葭赴岸,适与岸齐。问水深、葭长各几何? “肖老师说你的答案是对的,但是做法不是我们这个学段该用的,让你重新思考一下其他可能。” “好的好的!”陈凭依慌忙在一旁的本子上记下了额外的作业。 “另外,我们马上就要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的炼体课程了。”付雅馨有些同情地看着陈凭依。 “你的拳法要抓紧练了哦!” “咱们的体修老师还是挺凶的,上次有人没通过,他直接罚了那人扎马步上课一周!” “好的好的,非常感谢!”陈凭依略有些手忙脚乱地记着这些内容。 “真是多亏了班长,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!” 陈凭依略显失落地说,“论聪明才智,我真是比不上其他同学。” 付雅馨一听,小大人似的说,“道友怎么这么讲自己呢?” 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,陈道友你虽然学得比较慢,但是你很认真啊!” 小朋友有模有样地坐在陈凭依前面,好好地讲述了一下人虽然要有自知之明,但不能自轻自贱的道理。 旁边的孩子听了一耳朵,也开始鼓励陈凭依。 “没错!姐姐你好好加油就行啦!” “爹娘说努力就好,只要自己对结果问心无愧就行!” 陈凭依耐心地听着,又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。 如果,她能活着..... 诶,不想了! 这样的日子,放在从前她是不敢想的。 现在虽然有压力,但是有鼓励,还有不会嚼舌根的一群小朋友。 她感激地看向付雅馨一行人,“谢谢你们,等下个月我给你们做糕点吃好不好?” 付雅馨到底是个孩子,一听糕点,眼睛都亮了,“真的吗?我好喜欢吃玫瑰糕的,你会做吗?” “我喜欢吃绿豆糕!” “我想吃青团!想吃蛋黄馅的!” 陈凭依挨个应下,“都会做的,只是我要先去借一下厨房。” “等下个月月休!我一定多做一些,让你们吃个饱饱!” “好!你可不能骗人哦!来拉钩!”付雅馨高兴地跳了起来。 “嗯,拉钩!” 陈凭依同付雅馨拉了勾后,又急匆匆地进入到了学习状态。 好不容易等她学完,已经又一次天黑了。 刘一笑在路上同她搭话,【满仓教的这帮小朋友真可爱啊!】 【真不敢相信,你们村的老头老太还不如一群孩子明事理。】 【到底是满仓教太超前,还是丰宁村太落后?我感觉你们都不像是在一个世界的。】 刘一笑感叹,【这感觉就像是从古代一下变成了现代一样!】 陈凭依点点头,“确实是大有不同。” “不过这几个老师的差异也好大。” 一人一魂不自觉的就聊了起来。 刚入教的时候,宋大瑛就对陈凭依表现出了十足的不耐。 但是经过观察,她们发现,宋大瑛不仅仅是对陈凭依不耐烦。 她是平等地对每一个孩子不耐烦! 说不耐烦都已经是美化了! 宋大瑛经常在班里借故发火,拖把放歪了要发火,作业叠放不整齐要发火,甚至连抹布没挂起来也要发火。 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怨气。 陈凭依和刘一笑一致认为,如果本职工作能做好,那脾气差点就差点吧。 但是这个宋大瑛,不仅没有做好本职工作,还将原本属于她的工作推给了别人。 每次上课就是粗浅地讲一讲,根本不把词语句子讲透。 留下的作业又不亲自批改,总是扔给付雅馨和其他班干部。 偶尔会课堂提问,但是只要孩子回答错误,她就对着孩子又捏又掐。 好像这帮孩子不是答错了题目,而是犯下了什么大错。 陈凭依试图制止了好几次,但是都被宋大瑛以打扰管教为由搞了出去。 陈凭依甚至亲耳听见她跟另一个老师说,“恨不得班里的那个蠢货婉婉去死。” 诶..... 还有...... 陈凭依看向正兴致勃勃同其他人说话的付雅馨。 还有,宋大瑛实在太过放任付雅馨了。 虽说付雅馨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表现得很好,作为班长团结同学,帮助她人。 但是,陈凭依不止一次地看到她带着一群小孩围着不同的人。
第14章 小事丛生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