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婉婉,刚刚怕不怕?” 陈凭依抱着婉婉慢慢地走,小孩乖巧地撑着伞,看着前方不说话。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,带着微微凉意的风吹过她们的衣衫。 “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事,你来找姨姨好不好?” 婉婉被捡回来后,一直同与她有着一样境遇的前辈们住在一起。 前辈们很好,但是因为没有什么修行天赋,他们没办法身居要职,做的一直都是琐碎的事情。 即使有个一官半职,也不是什么能拿捏教师命脉的职位。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,宋大瑛才敢肆无忌惮地朝婉婉撒泼。 陈凭依将婉婉送到住处,蹲下来,又同她说。 “婉婉是好孩子,以后别人欺负你,你就跟姨姨说,姨姨帮你,好不好?” 雨越下越小,风也渐渐停息。 七月的天,天亮得早,黑的也晚,即使下着雨,天也是透亮的。 婉婉的眼睛始终没有放到陈凭依身上。 陈凭依就蹲在那里等啊等。 或许是失去了两个孩子,让她面对小孩时多了一丝温柔。 或许是爹娘也都不在,让她对没有爹娘的孩子产生了共情。 又或许是入道时那一念心起,让她再也无法对这种事坐视不理。 已经涉世的人都知道,选择和“权威”作对意味着什么。 对于陈凭依这种身世的人来说,不仅意味着数不清的小鞋,还意味着日后更多的针对和排挤。 但婉婉大约是不懂的,她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藏了什么。 她和其他人的世界隔了一层结界,外面的人进不去,里面的她不想出来。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。 但是在微微阳光从云层后露出身影时,她点了点头。 点了头,便是听进去了吧.... 陈凭依终于放下心来,将婉婉送到楼上,而后自己慢慢返回住处。 【不知道婉婉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。】 “失了爹娘的孩子,总归是难的。”陈凭依踩过积水的地面。 “但我没想到,满仓教一个修仙的地界儿,居然也能有这种事情。” 【对啊,而且婉婉身上有伤!也不知道谁这么变态,居然打一个小孩子!】 “她身上有伤?”陈凭依震惊地问,“在哪?” 【锁骨下头,你抱她的时候可能没注意。】 “锁骨下面....” 有伤,还是在隐蔽处。 不会是宋大瑛在蓄意虐待婉婉吧? 可是她这样做,能有什么好处? 陈凭依多年来安分守己,听话顺从,但不是傻子。 她知道,大部分人做事,都是有目的的。 如果有人突然开始为难谁,那一定是两个人有了利益的冲突。 可是婉婉能碍着宋大瑛什么事儿呢? 又或者,不是宋大瑛动的手? 陈凭依回到住处,一人一魂交谈了一番,最终决定明日便去找照顾婉婉的人了解下情况。 【如果查清楚了是宋大瑛干的,咱们就直接漏给肖英姿,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!】 【不过这俩人不累吗?每天事儿又不多,教完学生就可以好好修炼了,非要斗来斗去的干嘛?】 “幼时祖父曾和我说,人在没有利益冲突时都是好人,一旦有了利益冲突,就可能翻脸。” “所以这两位老师可能是在争抢什么东西。” 如果刘一笑有身体的话,她肯定会大力地点头。 但是此刻她只能用言语表达对这句话的赞同。 【我对这个观点表示赞同!】 【不过也不排除——她们俩是闲着没事干,天生爱当斗鸡这个可能。】 陈凭依点点头,“确实有人天生就不对付。” “但是我看她们两个人的样子,这种可能性很小。” 虽然来了满仓教不足月余,但是她已经从宋大瑛等人的行事里看出了异样。 世人皆说,修仙之人,心在道,行在德。凡事都讲究个因果,讲究个机缘造化。 可是前有宋大瑛自私极端,后有肖英姿搬弄是非。 这偌大的学习区里,竟然无一人出声管制。 再者,想想宋大瑛对着李青湎时言笑晏晏的样子,再看看她对其他孩子形如恶鬼的罗刹脸..... 恃强凌弱之意昭然若揭。 如此看来,所谓的清心寡欲,超凡脱俗,都只是蒙在修士身上的外纱罢了。 真要论起来,这些修士大概同丰宁村的村民们没什么两样。 丰宁村的村民们既无移山填海之能,又无撒豆成兵之力,但凭着凡人的语言与蛮力,尚且能闹出风风雨雨。 在这满是修士的教里,盘根错节,环环相扣,那混乱程度,更是可想而知。 【而且我跟你说,那个肖英姿也有一个很怪的地方。】 “你是觉得她专门同宋大瑛斗来斗去的样子很怪吗?” 【不是,是真的外貌上的!她缺了几个指甲!】 陈凭依蹙眉,“指甲?” “可能是干活掉的吧?” “我们有时候干活,也会不小心砸到手指。” “有时候砸得狠了,整个指甲都是黑紫色的,肉肿的指甲都绽开,只好把它整个拔掉。” 【可是她除了教书,不需要干什么重活啊,哪来的机会砸伤手?】 【再说了,你看她其他几个指甲都长短适宜,也用凤仙花染了颜色,平时肯定是细心保养过的。】 【怎么会轻易地就把指甲给弄掉了呢?】 陈凭依思索了一下,“是这么个道理,但背后说人总是不对。” “我们光猜,也猜不出来,还有可能误会人家,不如改日问一嘴?” 刘一笑表示反对,毕竟她们什么信息都没有,万一没问出个所以然,还被肖英姿盯上了可怎么办? 最后一人一魂敲定了后面的计划,匆匆洗漱后就去睡觉了。 翌日,又是一天的早起奋斗。 陈凭依照例收拾好了自己,准备出门到教室温习功课。 “昨天
第17章 命案?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