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谁?你说你和谁!?” 陈凭依本以为刚刚的何天思已经很暴躁了,没想到他其实一直在收着,真的发起火来整个屋子都要被炸了。 李青湎忙不迭地在背后困住何天思,“老何,冷静!冷静啊!” “我他妈的怎么冷静!”何天思震怒,看得出来是真的气狠了,胡须都立了起来。 “你刚刚没听到吗?”他那较旁人两指粗的指头冲向宋大瑛,“你刚刚没听到她说什么吗?!” “听到了!听到了!我听到了!”李青湎不耐烦地掐着何天思的胳膊。 “她那么大声音谁听不到啊?但你总要听完前因后果吧!” 何天思胸膛不住地起伏,死死地捏着拳头,手背上青筋暴起,面上也染了红。 他没忍住,一拳捶向了身旁的桌子。 足有两人大腿粗的桌子应声而裂,把陈凭依吓了个够呛。 “你!”他指着宋大瑛,“给我好好交代!” 宋大瑛仍在不自觉地颤抖,被指到后还瑟缩了一下,“我,我.....那肚兜确实是我的。” “那日付书办叫我提前去,说有事要说,结果就.....” “但我是被迫的!” 宋大瑛像是突然找到了托辞,话越说越多。 “我真的是被迫的!” “我也是要脸面的女子,如果不是他强迫我,我怎么可能幕天席地的做那档子事?” 宋大瑛跪起,膝行到何天思腿边,“是真的被逼无奈啊!监院你相信我啊!” “付书办说我若是不听他的,那日后就只给我送婉婉那样的蠢货!” “班里有一个教不会的就够了,如果都是这样的我可怎么活啊!” “而且学生的学识考校还影响我的升调,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!” 宋大瑛抱着何天思的腿痛哭,“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,哪来的力量同他抗衡啊!” 何天思一把推开女人,“就算是给你婉婉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了?她又不是完全痴傻了,送过来之前我们都教过的,怎么就你教不会呢?” “人婉婉怎么你了,你要那样贬低她?” “而且教里谁不知道他付喜生有妻有子?谁不知道他孩子在你班上?他怎么敢胁迫你?” “就算他妻子失踪了,在正式和离前他都该为妻子守身如玉!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去胁迫你?!” 宋大瑛一双勾魂眼含泪抬起,“何监院,你当真这么想吗?” “我不这么想还怎么想?”何天思抬头指了指李青湎,“而且满仓教那么多人,难道就他一个小小的书办了不成?你谈什么抗不抗衡?” “这检察署的人都在这呢!你问问她遇上了这事会不会袖手旁观!” 他再一挥手,指向陈凭依,“你再问问人家刚入教的,信不信你这个邪!” 陈凭依突然被指到,只能保持沉默。 事关一个女子未来的仙途走向,她实在不好插嘴。 陈凭依的沉默被何天思当成默认,“看到没,都不信你这说的。” 何天思站起,随手撒掉了玉佩的碎屑,颇为鄙夷地看了宋大瑛一眼。 “我看你是满嘴谎话,故意勾引不成便往他身上泼脏水吧!” 宋大瑛一滞,刚才还氤氲在眼中的泪水一下消了个干净。 “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说出来会遇到这种事!” “一个个说得比唱得都好听,什么遇到了腌臜事就要求助,什么要有反抗烂人的勇气。” “都是骗人的话罢了!” 宋大瑛不再跪地哭诉,她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。 “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信,尤其是你们这种人!” “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处境!” “明明我是受害者,为什么你们还要找我的错处?” “他若是真能行得正坐得端,我就是脱光了在他面前舞都没用!” 陈凭依站在一边,有些动容。 不管宋大瑛的话可不可信,这份委屈起码是真的。 有时候想想也是,为什么人们总要谴责被害者呢? 好像只要一个人受到了侵害,她就应该以一个“完美受害者”的形象出现。 她要时刻注意安全,时刻谨言慎行,不能同加害人扯上任何关系。 甚至,最好是不要和加害人说过话。 如果遇上丰宁村那样的地界儿,要求就更多了。 被害人不能起得太早,不能回得太晚。 穿着不能太光鲜,不能太单薄,即使是夏天也应该穿得严严实实的,最好是拿个棉被把自己包起来。 陈凭依想了想,“我觉得宋老师说得有道理。” “之前经常看见肖老师同宋老师起争执,有些隐情也未可知。” 宋大瑛没想到陈凭依会替自己说话,惊讶地看了陈凭依一眼,而后转过头对着何天思继续说。 “我都不敢想我揭发付喜生之后的样子!” “我说出来有人信,查得清也就算了,若是查不清,被你们这样的人反咬一口,我该怎么办!?” 宋大瑛此刻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气愤。 “再说,肖英姿本就处处同我作对,想方设法地给我使绊子。” “她巴不得我出点事,方便她作妖。” “要是让她知道我身不由己屈服了,你看看她会不会耍手段将我弄出总教。”宋大瑛都没用问句,而是陈述。 “我要是出了总教,那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。” “你什么都不知道,不知道我的难,不知道我的顾虑,不知道我的身不由己!” 宋大瑛一屁股坐到凳子上,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。 “而且我看何监院说这话,多少也带点私心。” “教里谁人不知你同付喜生有私交?谁人不知你苦追他妻子多年?” “就算他妻子失踪” “够了!”李青湎面色铁青的打断宋大瑛的话,“我会去查你和付喜生的事。” “
第21章 谁?(1 / 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