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察署在初等书院的地下又找到了几方密室,并且寻回了那些不见了的修士。 在迄今被发现的所有密室中,都有受害的小孩。 这些被用于阵法的孩子年份不一,大小不一,累积起来数量竟然超过千人! 那些被关在密室里的修士虽然不算年轻,但是都没经历之前的混战期。 见过酣战见过血,却没见过这种惨烈。 留着络腮胡的大汉看着眼前的数字,激动的红了眼,“专挑孩子下手,真是一群畜生啊!” 其他人也面露不忍。 他们被困在里面的时候,倒是没有见到什么幻象,只是怎么走都走不出来那方小小的空间。 因为提前做了心理准备,所以出来后发现了小孩的骨殖,也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祭奠了一下。 哪成想,刘尊良他们害了这么多人。 陈凭依没有听到他们的证词,但是乙知晓后发现了不对,于是跑来询问陈凭依看到的情况。 陈凭依如实说完后,乙沉默了一会儿,问,“是不是有一个孩子嘴唇烂掉了?” 陈凭依点点头。 乙昂着头往天上看了看,“我进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小孩。” “有好多不一样的黑雾换着抱她,景象换来换去,她身上的襁褓却始终没有换过。” “原本白嫩圆润的脸蛋上渐渐出现伤口,新伤换旧伤,溃烂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长好的那天。” “那孩子应该是最初的阵眼,但是我感觉她像是保留了自我意识。” 两人讨论了半天,也没有得出结论,转头就将这个棘手的难题丢给了研究阵法和符篆的修士。 另一边,检察署在搜查密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资料,最终确定,他们的目的确实就像刘尊良说的那样,是为了将修真界进行换血。 虽然解决这起乱局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,但是刘尊良确实下了一盘大棋。 他用大量的时间培养了大量的修士,并且还将 他似乎不太放心高阶修士,也不太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人。 在这长达300年的准备时间里,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自己在做。 就连那成堆的密室,有的也是他自己挖出来的。 【牛啊。】刘一笑在听的时候忍不住惊叹,【古代版时间管理大师?】 【他都不用睡觉的吗?】 “刘尊良的修为其实已经到了元婴期,所以不睡觉也是能行的。不过...”陈凭依有些疑惑,“他最后表现出的威压可不止元婴啊。” 陶明心自然也对刘尊良的修为提出了疑问,但是更多的人认为,那是使用了邪门法术后才有的结果,不是那么让人意外。 “但是刘尊良所使用的邪修功法,确实是教内藏书中所记录的一种。”高等书院的掌书神色凝重地说,“那些书都被禁制封在最下层,我可以用性命担保,这300年内绝对没有人成功进去过。” 胡长老也说,“这我可以佐证,这些书籍上的禁制连着我们三人,一旦有人触碰,我们不可能不知道。” “那就是有高阶修士偷偷传播了。” “不,也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泄露了出去。” 高阶修士们蹙着眉,“或者,是教外有邪修。” 这个推测让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沉默了一阵。 “不行,查。” 两位长老达成了共识,而后传讯给别长老,再商议后做出了外放更多弟子的决定。 而针对这起案件中的棋子们,检察署又一一做了不同的问询。 刘尊良搞出来的这个幺蛾子啊,其实不怎么成型,连个正规的构架都没有。 他纯粹就是看每个人的天赋来安排事情的,所以每个人的天赋不同,收到的信息也不同。 比如说被收养后选中的付喜生,他其实也不知道上头到底想干什么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就是刘尊良。只知道可以拿刘尊良当靠山,就肆无忌惮地做着恶。 付喜生是因为品行卑劣而被选中的棋子,他需要做的就是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,在必要的时候痛击重要人物。 而他迎娶向柳,除了自己所说的那些原因外,更多的还是出于刘尊良的安排。 在付喜生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,刘尊良亲手给他写好了剧本,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人生。 所以付喜生其实没什么用,但是在他们的严刑逼供下,付喜生吐出了一些没有被记载在册的东西。 那就是,刘尊良的身上,有着一股浓郁的尸臭味,不是染上的臭,而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臭。 这是唯一一个让薛盼盼脸色一沉的讯息,而后他有些焦急地叫来了别离。 两人在旁边又听了一会儿,薛盼盼就把陈凭依领到了外面。 “外甥女,舅舅跟你说哦。”薛盼盼神神秘秘的,“你头上的那根头绳,可千万要藏好。” “向家那小子给你的小刀,你也要带好。” 陈凭依虽然不解,但她乖巧地应了声是。 薛盼盼叹了口气,摸了摸她的头,“宸芊和她男人要是都还在就好了。” 他眼里的落寞怎么掩都掩饰不住,看起来不像是千岁的长者,而是一个送朋友出远门的少年人。 陈凭依这次没打断薛盼盼的回忆,她静静地等待这个男人回到教主的身份上去。 过了好久,薛盼盼挥挥手,什么话都没说,就让陈凭依走了。 【诶,我说。】男人一走,刘一笑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。 “咋了?” 【我发现你乖是乖,急了以后挺会骂人的啊!】 陈凭依被说得一愣,“有吗?” 【有啊!我看你骂刘尊良骂得就蛮好!】 【诶,我再教你几句,下次你好好发挥。】 “好。”一人一魂回了住处,好好地洗了个澡,睡了一觉。 当陈凭依再次踏进书院的土地时,一切都已经换了新章。
第49章 结束(1 / 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