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我就知道。”辉靥从洞外闪身而入，一身灰毛在愤怒的加持下根根炸起，“人类，你们果然不怀好意！” “不是的！”陈凭依忙说，“你也应该听见了，我确实不知道向晚清就是向家老祖，虽然短刀确实是她给我的，但是我们真的没想——！” 陈凭依迅速拔刀，挡下了辉靥的袭击。 辉靥虽然失去了一只爪的战斗力，但是她活了两千多年，战斗经验十分丰富，再加上野兽的直觉比任何招式都有用。 所以陈凭依同它对了几招，被逼得连连后退。 陶明心在一旁想起身帮忙，却发现自己全身经脉被封，灵力被堵，一身修为根本没法输出。为了不给陈凭依拖后腿，干脆远离了辉靥的攻击范围。 一人一狼都注意到了陶明心的后退，“哼，无耻人类，遇见危险只会自己逃！” 辉靥长啸一声，声音中带着灵力，震得人脑袋一懵。 “我看你们根本没必要继续存在！” 陈凭依一手冰霜剑法舞到极致，借着之前苦修时的感悟在战斗中进步。 这辉靥似乎也是受到了某种限制，单纯地以肉身攻击，招招试图毙命，但是招招都没有使用灵力。 所以陈凭依在一来一回间，虽处于劣势，但是好歹没有性命之忧。 “喵喵喵！”勾齐越在一旁看着，急得不行，干脆一下跳到辉靥身上。 “你做什么？！”辉靥不得不停下，“你我同为妖族，你难道要多去人族那边吗！” “喵喵喵！”人类有好有坏，你怎么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呢？ “没有好人！好人都死了！只有坏人才会活着，坏人留下的后代能是好人吗！” 辉靥要被气死了，“够了，你已经被养成叛徒了，别再挡着我，不然我连你一起杀！” “喵！”不，有本事你就来吧！ 白色的小猫哈着气，向着辉靥发泄自己的愤怒。 “喵！”你们没有处理好这些恩怨，反而来怪我们这些小孩？太过分了！ “我们没处理好？！”辉靥一双如湛蓝色宝石的眼睛愤怒地看向勾齐越，“你懂什么？” “你们之所以能诞生，能好好地享受着这些幸福的生活，都是因为我们同人类斗争了许多年！！” 辉靥摇身将勾齐越抖落在地，“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妖族的境遇。 在我们斗争前，无数的同族被人类蹂躏。 被迫签订了恶心的契约，被拴着、牵着、套着，没有丝毫自由地活在他们打造的牢笼里。” 辉靥的话让勾齐越沉默了下去，他清楚这是属于妖族的悲哀，也是妖族同人族间抹不去的坎。 勾齐越回想起这段时日的经历。 他在千年坟场时，突然地变成了妖物，突然地得知了自己真实的身份。 这种强烈的变化不可能不给他带来困惑。 当时只想着不想留在千年坟场里，被带回来后才意识到，自己已经跟以前的伙伴完全不同了。 他刚回到教里的时候，根本变不回人类的样子。就像一只真正的小猫一样被抱来抱去。 似乎是因为他的样子很可爱，所以大家没人意识到自己成了不一样的种族。 教中没有对于妖族阶级的准确记录，他只是大概知道真妖、妖兽、大妖将之类的，但是对于自己的境界完全没有认知。 后来他好不容易化了形，再回班的时候面对的是众人好奇的目光。 幸好，只是好奇。 勾齐越不自觉的感到幸运，教中的大家都很好，养父母也很好。 谁都没有将他排斥在外，一切也似乎都同以前一样。 明明自己身为妖族，却丝毫没有成为妖族的感觉。 勾齐越弱弱地喵了一下，他想说，现在已经不一样了，人与妖应该要重新接触了。 “恩怨一笔勾销是么？”辉靥气到极致，语气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。 “绝对不可能。” 她将自己的残缺的爪子伸到前面，“你看好了，这是人类造的孽。 我被抓了以后，他们要用我做武器。 是冰魄冒死救我，将我从满是恶意的人类手中带走。” 辉靥对于冰魄的情谊，亦师亦友，亦父亦母，这些恩情对于她来说是永世都不能忘怀的事情。 可是，冰魄死了。 死在她养伤的时候。 “我的父母、亲族、教养我长大的冰魄，统统战死，没有一个能活下来！而所有战争的开端，还是因为人类！ 我的弟弟、妹妹、那些兄姐的孩子们，被活活的掳走，牙齿被掰下做了短刀，爪子被剜下练成钩爪，一身皮毛硝成皮货。” 辉靥吸了口气，双目赤红，再次瞪向陈凭依，“那个男的说向晚清给了你一把短刀。 拿出来。” 那眼神将惊、仇、悲、愤、苦、怒、悲攮揉了个遍。 陈凭依被看的惊了一瞬，犹豫了一下，伸手去掏那枚短刀。 辉靥看向那枚短刀，忍不住的悲鸣，眼角不住的留下泪滴。 她愤怒的看向陈凭依，宣布，“拿命来。” 锋利的爪子裹着风袭来，意图给陈凭依致命一击。 她反手抵抗，却不想勾齐越冲了上来，小小的猫仔用身体挡住了辉靥的侵袭。 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，周围出现了一瞬的静止。 风停叶止，而后以勾齐越为圆心，泛起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灵力涟漪。 从远处看，山峦间的雾气疯狂舞动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一样。 “你们做了什么！”辉靥四爪勾地，强撑着不被风卷起，“人类果然都不是好东西！——” 陈凭依长剑插地，定在地上防止自己被吹起，她将手挡在额头上，费力的将周遭的情况看了一遍。 陶明心抱住了附近的一块凸起，应当可以保全自己。 勾齐越还在不断吸收灵力，可能是要进阶了所以表情安详，没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