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寒假,刘小玲果然向曾文芳提出要到老家镇上摆服装摊。但是,由于事情定得太迟,小玲老家镇上早没有摊位了。曾文芳就让小玲帮忙看服装摊,以每天10元的工资付给她。小玲不大好意思要工资,但曾文芳坚持要给。
而小玲的弟弟刘志挺也懂事不少,主动提出去县城卖柿子。柿子当然由杨雪珍家提供,刘志挺也不用来回跑。这边把柿子托运到县城,他就住在吴惠梅家,每天与小表妹去摆摊。
倒是小昕,因为每天与表哥出去摆摊卖东西,懂事了不少。曾文芳从刘志挺口里得知这事,非常高兴。感觉这犹如一副多米诺骨牌,一块倒了,其他的牌全都改变了原来的轨迹。
只是,这个春节,曾家却不平静。
春节过去没几天,曾昌安见曾文芳终于闲下来,就正式向曾文芳提出:“文芳,你读完初三,就不能再上学了。”
有了曾文波那一次的试探,曾文芳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。她笑盈盈地对曾昌安道:“爷爷,是我成绩不够好吗?”
曾昌安半晌没回话,说理他是说不过这个孙女的了。这段时间,他想了很多办法,但又一一否定了,最终,他决定用一种最简单的方法,那就是——动之以情。
“文芳,为了家族,为了家中的哥哥弟弟,你能不能放弃你的理想?”曾昌安盯着曾文芳,坦诚地问。
曾文芳有些诧异,没想到这一世爷爷竟然会与自己坦诚嫁入叶家的好处。这比起上一世自己蒙在鼓里,好得太多。说起来,爷爷也是个聪明人,如果放在上一世,爷爷如此坦诚相告,自己也会答应的吧。
不过,曾老爷子做梦也想不到,如今的孙女是十六岁的身体,四十五的灵魂。无论他用什么方法,都已经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了。
“爷爷,我不上学,对家中的哥哥弟弟有什么好处?”
“唉,爷爷跟你实话实说吧。你叶爷爷想你嫁给他的孙子叶元轲,他说,只要你嫁入叶家,会安排你哥哥弟弟的工作。”
“安排工作?”曾文芳似笑非笑,果然如此。不同的是,上一世,自己糊糊涂涂就嫁人了,一辈子都不明真相。
“是的,你也知道,叶家人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“爷爷,我相信叶家人有这样的本事,但是,您知道他们家会安排什么工作给文辉哥与文理哥吗?”
“总之是铁饭碗,什么工作也比去打工好。”
“哥哥们学历摆在那里,估计也就像什么林业站、水电站、车站、公路局养征站之类的工作,这些工作单位工资不高,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。”
“你看,你昌平叔公在林场上班,退休之后有养老金,儿子还能顶班。即使最不好的单位,也是国家工作人员,吃的是国家粮,肯定比在外面打工好。”
“那可不见得,我有个同学,他小叔考上了师范学院,出来做了几年老师。可是,很多年前,他就下海经商了,现在已经是省里著名企业家了。”
“哦?”曾昌安在青山镇这么一个偏僻的小镇,哪里听过捧着铁饭碗还丢掉的事情?像昌平老弟,退休了,不用干活,领着工资,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事情。他做梦都想自家的子孙能有这样的福气。
“先不论工作的事情,文芳,叶家是大家族,你嫁入他家,就是豪门少奶奶。这事情怎么看也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”
“爷爷,如果您信我,我会创出比叶家更大的豪门,让爷爷您做豪门老佛爷。”
“你?”
“是的,爷爷。你应该能看到这两年我们家的变化,虽然我家还没有建新房子,也没有去评选万元户。但我家的资产早已超过了万元。以后,只会更好。”
曾昌安听到孙女这话,有些动容。可是,与四个孙子都安排工作来比,万元户真不算什么。
“文芳,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事吧。如果你嫁入叶家,你娘家两个哥、两个弟弟都可以安排工作,文兰、文雪也有可能安排工作,难道这还比不上一万元?”
“爷爷,我只是举例而已,并不是说我们家只能挣一万元。”
“可是,即使挣再多的钱,也比不上安排这么多人的工作吧?”
曾文芳知道爷爷说的是事实,如今这个时代,不像21世纪,进什么单位都要考试(就是所谓的“逢进必考”)。如今,工作可以子承父业——顶班。许多单位都需要人,只要能农转非,安排工作确实不难。
农民头上顶着一个“农”字,一般来说,安排工作的唯一机会,就是读书考中专、中师及考大学。当然,叶家轻而易举就能让曾家的子弟农转非,安排工作,就顺理成章了。
“爷爷,我可以凭借读书让自己拥有工作,至于哥哥们,如果他们肯努力,我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工作机会。而两个弟弟,只要努力,一样可以凭借读书考出来。”
“你说你可以给文辉文理安排工作?”曾昌安一脸诧异。
曾文芳自信地道:“爷爷,我已经安排我小舅去学习新的木匠技术。等我初三毕业,就会与小舅合作开家具厂。两位哥哥都可以进家具厂工作。”
“那还不一样是打工!”
“爷爷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