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面有些冷凝,陈文干好像不知道是自己造成的,打量了还站在一旁的刘小玲,扬起笑脸:“小玲,我们将近两年没见了,近来好吗?”
刘小玲腼腆地笑了笑:“家里挺好,就是我自己不太好。”
汪志坚笑了,揶揄道:“你有什么不好的?我看全校的男生都要找我给你递纸条了,大家都说我们青山镇美女多呢。”
刘小玲脸红红地反驳道:“才没有呢,再说我又不是青山镇人。”
汪志坚道:“你虽说不是青山镇人,但你从小学开始就在青山镇,吃我们青山镇人民种出来的粮食,喝我们青源江的水。不是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吗?所以啊,你出落得这么水灵,肯定与我们青山镇脱不去关系。”
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,罗玉莹觉得自己也受了赞扬,心里舒坦不少。毕竟她的姿色也不差,班上有好些同学喜欢她呢。
刘小玲道:“不跟你扯,我是想说自己成绩跟不上,所以不太好。”
她上了高中越学越吃力,即使有文芳不时辅导,但数理化三科也很难跟上。
陈文干知道她的情况,笑道:“你可以选择学文科,这样没有那么吃力。”
刘小玲点点头:“嗯,我是选了文科,我争取努力一把,看看能不能上个大专。”
罗玉莹鄙夷地瞥了她一眼,心想:还说自己没有作弊,如今显出原型了吧?
曾文芳道:“上个大专也挺好,小玲想做老师,教育学院入围分数线也低。”
这个时代,教师的工资不高,成绩好的学生都不肯填报师范院校,因此,师范学院的入围分数线比其他专业要低一些。
汪志坚也笑道:“对,我觉得做老师挺好,玉莹你中招考时不也填报了师范吗?”
罗玉莹听话题扯到自己身上,急忙应道:“嗯嗯,我认为做老师挺好,我也想考省师范。”
几人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,服务员敲门进来:“可以上菜了吗?”曾文芳回道:“可以了。”
曾文芳早就点好了菜,五菜一汤:花旗鸡汤,客家酿豆腐,清蒸鲈鱼,水晶鸡,牛肉炒酸菜,清水菜心。
服务员给大家盛了汤,菜也很快就摆在桌子上了,份量很足,色香味俱全。
“文芳,这些菜是你点的吗?花旗鸡汤哦,挺补的。”汪志坚感觉有些饿了,先端起汤喝了几口,赞道。
然后再拿起筷子,看着这一桌子的菜,有些惊讶:“这菜估计挺贵,我来得急,可没带多少钱来,表弟有没有带钱?”
曾文芳调皮一笑,道:“两位师傅不用担心,弟子岂敢劳烦两位师傅?我点菜的时候就结好账了,你们就放心吃吧。”
“啊,这么好,那我就不客气啰!”汪志坚挟起一块牛肉片,咂咂嘴,赞道:“不错、不错,愚子可教也。”
刘小玲放下碗,掩嘴偷笑。陈文干也微微地笑着,端起汤来喝了几口。
罗玉莹没想到会是曾文芳请,脸上有点不好看。吃人的嘴软,她还以为肯定是陈文干或汪志坚请呢。不过,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,一则人家已经结了账;二则,她觉得这桌子菜有些奢侈,担心自己付不起,那就更丢面子。
曾文芳却还是微微笑着,介绍道:“这是山水酒店的特色水晶鸡,这里还有点汁,来,我给大家都盛一勺到汤里,味道更鲜美。”
她站起来给每人盛了一勺,道:“试试是不是更好喝。”
大家喝一口,品味了一会,都点头说是。
汪志坚吃得兴起,但还是没忘说话:“我说文芳,你是不是快成资本家了呀?吃餐饭还得上酒店,怎么都有些财大气粗的感觉。”
“你才是榨取工人剩余价值资本家呢。”曾文芳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。
汪志坚放下筷子,举起双手,作投降状:“我说错了,应该叫青年企业家。年底县里开表彰大会,会有你的名字吗?”
曾文芳道:“你扯什么呢?我黄毛丫头一个,在阳光县可没有任何产业,哪里来的表彰?”
汪志坚质疑道:“啊?你不是在县里多开了一家毛织厂吗?听说规模比青山镇那间大多了。还有,我听说你还开了一家服装店,叫菁华时装店。”
曾文芳笑道:“说起来,我是沾光了。毛织厂是我妈与我表姐合作开的,服装店是我同年爷的女儿小红姐开的,可能都与我沾亲带故,所以大家才会如此说吧。”
罗玉莹不屑地撇撇嘴: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有个堂姐嫁进了叶家,可不是要沾光吗?”
曾文芳听出了罗玉莹话里话外的意思,也不在意,就让别人都这么以为好了,这样还能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特立独行呢。
不过,说起嫁入叶家的堂姐曾文兰,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。
曾家托堂姐的福,前年,除了家中长辈与曾文芳姐弟三人,曾家其余孙子辈的户口都由农村户口转为非农业人口。大堂哥与二堂哥如愿安排了工作,没想到大堂姐也真与男朋友分了手,缠着爷爷,让叶家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。
最让曾文芳不安的是,这些亲人所安排的工作岗位与上一世竟然一模一样。今年上半年,曾文兰生下一个大胖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