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文芳冷冷地盯着林青苗,逼近一步道:“这些事情在你心里想了无数遍吧?告诉你们,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一家人的想法,才不肯嫁到叶家来。”
然后又扫了一脸呆怔的叶元轲一眼道:“帮我姐安排一份工作,单位要好,必须在县城。把我姐与孩子一起接到县城住,如果你妈不愿意跟她一起住,那你们就再买一套房,一家四口住在一起。
至于你爷爷奶奶,你们可以请保姆侍候。你是一个男人,要有担当,不要父母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,不要成为人人讨厌的渣男!”
“渣男?”叶元轲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,额头直冒冷汗,脑海里又响起了那句:“你这个渣男,渣男!”
曾文芳走到门边,穿上自己的鞋子,回头道:“男人不都希望妻子陪在自己身边吗?你爸爸娶了你妈妈,一辈子捧在手心里,为什么到了你这里,却让妻子成为生孩子的工具、成为叶家服侍老人的保姆?你还是男人吗?你还有男人的担当吗?”
曾文芳说完这话就扬长而去,留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叶元轲,以及被气得瘫软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林青苗,还有那个在厨房里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的保姆。
这一声响雷把叶家人炸得措手不及,叶彬带着孩子回到家里,林青苗在嘤嘤地哭,叶元轲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,保姆缩在厨房里做饭。
“怎么了?母子俩吵架了?”叶彬疑惑地问。
林青苗见丈夫回来,扑过去抱着叶彬哇哇哭得肝肠寸断。
“妈,妈……”孩子吓得大声地哭了起来。
叶元轲听到孩子撕心裂肺地喊着“妈妈”,急忙过去抱住他。
“妈妈?”叶元轲脑海里想象出一个场景,那是曾文芳描述的场景:一个漂亮女子留不住孩子,只能留在青山镇辛辛苦苦服侍老人的情形。而这个漂亮的女子是谁呢?他脑海里的影像有些模糊,一会儿是曾文芳,一会儿是曾文兰,但好像这两个都是他孩子的妈妈。
“那个曾文芳真是个搅事精,竟然跑到我们家来乱说一通,肯定是看到她姐嫁得好,后悔自己没嫁到我们家来。气死我了,这么个没长齐毛的臭丫头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骂。老公啊,你一定得给我做主啊!”
叶彬听着妻子哭诉,好半天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,便安慰道:“她一个小丫头能拿我们怎么样?也只不过来说几嘴罢了,你是什么人,还与她一般见识不成?”
林青苗想起自己说曾文芳是无知村妇,反被曾文芳讥讽,特别委屈,又哽咽道:“她说她是堂堂大学生,我是初中生,说我才是无知村妇。”
叶彬听了气恼不已:“大学生又怎么样?还没出来工作就般猖狂,等以后出来还了得。”
林青苗想了想,道:“就是,她户口还在这里呢,以后还不得要分配回来。到时候一定要她好看。”
叶元轲看着父亲抱着母亲安慰的场面,想起曾文芳的话,“你爸爸娶了你妈妈,一辈子捧在手心里,为什么到了你这里,却让妻子成为生孩子的工具、成为叶家服侍老人的保姆?你还是男人吗?你还有男人的担当吗?”
“不要成为人人讨厌的渣男。”
“你这个渣男,渣男!”
这些话萦绕在他耳边,他突然觉得父母的话特别刺耳,不由大声喊了出来:“不要哭了!你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出来了,还有脸哭!”
林青苗张开嘴,泪眼婆娑,声音又一次噎在嘴里吐不出来。叶彬看看怀里的妻子,又瞅瞅呆坐在沙发上的儿子,怎么也想不通曾文芳到底来他家做了什么,竟然让一向言听计从的儿子骂人,骂的还是他的妻子,儿子的母亲。
“轲儿,你说清楚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叶彬语气严肃地道。
叶元轲对厨房那边喊道:“阿姨,你过来带大宝上楼,先弄点饭给大宝吃。”
保姆急忙跑出来,低着头不敢看屋子里的人,牵着孩子进了厨房,盛好饭菜又带着孩子上了二楼。
叶元轲用手按了按额头,痛苦地道:“曾文芳来了,但她说的话都是事实。”
叶彬问:“她说了什么?”
叶元轲把曾文芳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,他也有些奇怪,这些话好像在他脑海里回想过无数遍一样,说的时候特别清晰。
“这些话有些我妈对我说过,有些没有说过,但大多是妈妈心里想的。不然,这次家里给我安排工作的时候,肯定也会给文兰安排。”
叶彬下意识地反驳:“她的户口还在农村,怎么能立刻安排工作?”
叶元轲苦笑道:“爸爸应该很清楚,农转非对于我们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。我没有责怪谁,因为我自己心里也想过这样做。可是,爸,曾文芳说我没有担当,说我是渣男!”
“什么叫渣男?”
这个叶元轲翻了不止一本字典,早就背出来了:“渣,1、提出精华或汁液后剩下的东西;2、碎屑,组词:渣柜、油渣儿、豆腐渣、钢渣、煤渣、蔗渣。没有‘渣男’一词,但从‘渣’的含义可以推出其中的意思,应该就是男人中的渣滓。”
“男人中的渣滓?”
叶彬有些惊讶,儿子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