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开得很慢,驶过一栋栋独立的小楼,大约过了十多分钟,才在一栋小楼前停下来。
这栋小楼与刚才所见的楼房相差无几,前面都有个不大的院子,只是里面所种的花草不一样罢了。
战友车子没有开进院子,只是停在一株老槐树下,便让大家下了车。汪媛媛与沈美琪大概都有些激动,还没等车子停很稳,就从里面跑了出来。
“你们终于来了!”
曾文芳觉得好笑,这才几点呀,就用上了“终于”这个词,好像他们是来吃早餐,而不是吃中餐。
汪媛媛则打量着陈文干,好像在看他与自已家人有没有相像的地方。
沈美琪悄悄地问:“怎么样?像不像?”
汪媛媛摇摇头:“没有什么感觉。”然后又笑道:“我们都隔了好几代人了,他还是堂姑姑的儿子,从相貌上看,应该看不出什么来。不过嘛,长得挺帅气,怪不得孙璃看上他了。”
“切,看上了又怎么样?孙璃有文芳这么漂亮,这么能干吗?撇去这些,孙璃有文芳的人品吗?那可是名扬师傅都赞美的人!”
战友见两位姑娘又在嘀嘀咕咕,不由好气又好笑:“你们俩是出来接人的吗?还是媛媛见到你表哥长得这么帅气,看呆了!”
“表哥?”陈文干扫视了一下周围,没发现有人呀,便问战友:“这个也是你表妹?”
战友“扑哧”一声乐了:“哈哈,我倒想媛媛也成为我表妹。可惜不是,那是你表妹!”
“啊?我表妹?我什么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表妹了?”
一群姑娘掩嘴而笑,但就是不向陈文干解释。曾文芳笑道:“这就是我们给你的惊喜。”
战友强调道:“应该说,是我给你的惊喜!我们进屋说吧,媛媛,你爸与你大伯来了吗?”
沈美琪笑道:“来了,都来了,他们高兴着呢!媛媛的大哥也来了。”
众人拥着一脸茫然的陈文干进了屋,一位五十上下,中等个子,戴着眼镜,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站在靠门的地方。
汪媛媛嗔怪道:“爸,你靠里面一点呀,我们都进不去了。”
中年男人尴尬地扶了扶眼镜,道;“我不是太激动了吗?这位,这位就是陈文干,我们的外甥吗?”
他指着鹤立鸡群的陈文干,目光炯炯地看着他,然后还扯着旁边一位年纪略大的男人,道:“哥,你看,有没有当年父亲的影子?”
汪媛媛扶额,陈文干迷茫,战友偷笑,曾文芳观察里面几人,发现里面有位年轻小伙子,五官有点像汪志坚。
曾文芳扯了扯陈文干的衣袖,轻声道:“你看看那位年轻小伙子,像不像你表哥阿坚。”
陈文干神情一凝,目光投向刚站起来的年轻人,表哥除了个子像外婆,五官最像汪家人。外公还说,表哥的眼睛与脸形长得特别像曾爷爷。而站在那边的年轻小伙子,与表哥真有四五分相似。
如果这个时候,他还猜不出众人嘴里的惊喜是什么,就不是聪明的陈文干了。
陈文干看眼巴巴看着他的两老一少,有些艰难地开口:“你们可是姓汪?青山镇汪家族人?”
戴眼镜的男子激动地点头道:“是,是,我姓汪,叫汪景山,那是我大哥,叫汪景青,我父亲叫汪司源,我爷爷叫汪炳章。你曾外公可是叫汪炳真?”
这一连串的名字,把一群局外人绕得有些晕,但陈文干与曾文芳听明白了。京都这边的汪家也按着辈分取名,中间那个字是一样的:“炳”、“司”、“景”……
“那这位大哥是不是叫汪志……”
年轻人接口道:“我叫汪志暖,我还有个弟弟,叫汪志艺。”
听到这里,陈文干这个冷硬的汉子,也不由红了眼眶:“堂舅舅,表哥,我终于找到你们了!再找不到你们,我都不敢回青山镇了。外公已经很老了,上次回去,他还在念叨这事。”
汪家众人都红了眼眶,汪媛媛想起去世了的爷爷,泪流满面。她想:如果爷爷还在,那该有多好啊!
汪景山急步过去,一把抱住陈文干,哽咽道:“是堂舅舅不好,这么多年都没能回老家见叔叔、伯伯。以前,我爸很想回去,但是适逢战乱,他又是军医,走不开。后来,他早早走了,我们……”
汪景青也羞愧地道:“是我的错,这几年生活过得好了,但一直忙着做生意,总想着多赚点钱,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去。却没有想着家里面的长辈也会想我们这些在外的游子。今年,我们一定要回青山镇一趟,我们回去过一个团团圆圆的春节,让叔叔伯伯开心开心!”
陈文干点点头:“好,我过两天就回青山镇,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公,外公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战友让大家在沙发上坐下,家里的阿姨给大家上了茶与点心,便退了下去。
战友见汪家人缠着陈文干说青山镇汪家的事情,便朝曾文芳使了个眼色,拉着文雪与曹昕去了后院。
后院,战辉雷与沈琅正在大眼瞪小眼,如果不是特别不耐烦泪眼汪汪的认亲场面,战老爷子早就溜了,哪里还会任由沈琅唠叨。沈家这个老幺,就会拿着鸡毛当令箭,他都要被烦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