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医院领导得知陈文干是汪依桐的儿子后,立刻给她假期,让她照顾受伤的儿子。
陈文干哪会想到母亲会请假陪他,他知道母亲不喜欢曾文芳,也不想看到母亲为难文芳。因此,他没敢给曾文芳打电话。
可是,战友才不管陈文干的感受呢。刚到东湖,他就想打电话给曾文芳,可是,他的电话本里,只有曾文芳姐妹学校宿舍的电话号码。而曾文芳姐妹已经放假了,不,应该说已经毕业了。
见战友心急,陈文干便打电话给汪志坚,让表哥打电话给曾文芳,并叮嘱他把曾文雪与曹昕带到东湖来。
汪志坚的暑假已经过了三分之二,他之前接到了表弟的电话,知道他的伤已经没什么问题,就想着回学校时顺便在东湖住几天,陪陪表弟。没想到,表弟这么心急,这会儿就打来电话要他务必过去。
“咔嚓”,开门声惊醒了正沉在梦乡中的曾文峰。他睁开迷蒙的眼睛,厅里还一片漆黑。
“还没天亮呢。”他闭上眼睛想继续睡,脑海里飘过什么。
“姐?”他打了个激灵,一个鲤鱼打挺,从床垫上跳了起来。
“姐,你起床了吗?”
他揉了揉眼睛,打量了一会四周,没错,他还是在他姐租来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窝里。自从被他姐抓壮丁来做装修监理后,他除了偶尔去海三角一趟,其余时间都呆在东湖。
晚上他就睡在这个小厅里,他姐也聪明,让他把卧室的床垫搬到厅里,上面加一床竹席,一个枕头,一床单被,就解决了他这个大男人的睡觉问题。
唉,他好怀念家里的大房子啊,前有花园,后有菜园,里面楼上楼下,平时习武都可以在楼上的大阳台里,哪像这个小窝,拳脚都伸展不开。
“姐?”他喊了几遍,屋子里都没有声音,他开了灯看钟。唉,还不到六点呢!
曾文峰见卧室门打开了,卫生间的门也开着,估计他姐姐出去了。奇怪?曾文峰摸摸头,他姐平时不到七点都不愿意起床,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?唉,算了,既然醒了,他就到外面练功好了。
曾文峰洗漱完,就出去跑步了,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园,叫珠翠公园,这段时间,他早晚都会到那里跑步、练拳。
再说,曾文芳昨晚接到汪志坚的电话,听说陈文干受伤,大吃一惊,虽然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好好的,但还是惴惴不安,一个晚上辗转反侧,第二天天还没亮,她就醒来了。
“算了,看在他是为了祖国人民受伤的份上,给他熬点汤吧!”
曾文芳想着,就起了床,蹑手蹑脚地开门买菜去了。
她不知道,这番动静还是惊醒了因习武变得耳聪目明的弟弟。买菜回到家里,才发现弟弟也出去跑步了。
“姐,你熬的什么汤啊?好香啊!不过,往常熬汤也不用这么早啊!”
曾文峰回来后,闻香进了厨房,又高兴又好奇。
曾文芳想,反正弟弟也认识陈文干,告诉他也无妨,就说:“记得你干哥吗?就是读京都大学的那个。阿坚说他受伤了,在东湖人民医院呢。”
“啊?干哥受伤了?严重不严重?”
曾文峰吓得跳起来,然后又小声嘀咕了句:”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找不到他,也收不到他的信。”
曾文芳没听到弟弟在嘀咕什么,只是道:“阿坚说伤了肩膀与腿脚,估计不会太严重。”
“姐,那我与你一起去医院看干哥。”
那是师傅与准姐夫,他得好好过去巴结、巴结。
“好啊,一起去好,到时你多坐一会,把保温瓶拿回来。”
曾文芳笑了笑,她等会儿直接去单位,提着保温瓶也不方便。但放在那儿吧,那第二天再熬汤又没有保温瓶用。
七点半左右,兄妹俩便打了车去了医院。
东湖市人民医院,今天,陈文干一早就醒了。战友住在他家,父母也住家里。他的情况根本没有必要陪床,其实,他应该可以直接住在家里。
但是,陪同他过来的医生坚持要他住在医院,说不这样做,他无法向领导交待。陈文干也就只好住在这里了。
他受伤的事,他没有通知其他亲戚朋友,在京都,他已经被那些探病的人折磨得没了脾气,对孙璃与程子晴更是没有好脸色。就连最好的朋友钟力,也受了牵连,承受了他几次怒火。
他记得以前,程子晴还是很委婉、很懂事、很傲气的,即使喜欢他,也从不愿委屈自己,也没有表白。如今,也不知怎么回事,把姿态放得这般低,怎么看都有点像古代那些温柔娇弱的小媳妇。
陈文干很难理解这些看似柔弱的女孩子,一直以来,他都不喜欢揣摩女孩子的心里。小学那个胖嘟嘟的廖晓燕,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馋嘴的小姑娘,因为看得分明,只要有吃的,他都愿意分给她一些。
然后就是曾文芳了,因为他们是同类,所以,曾文芳的心他从来不用揣摩,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。
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明白,他才会与曾文芳惺惺相惜,相处自然随意。对曾文芳的爱恋也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地疯长,直到再也控制不住,在会在高二结束时向她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