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后,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,曾文芳去前台买单。
钟力站起来想过去,陈文干却道:“文芳会买单,不用你去。”
张亮这下真有些惊讶了,这男人,不是应该霸道地把他们这桌的单也买了才正常吗?不争着去买也罢了,怎么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呢?
上次听一些同事开玩笑,说男人与女人出去吃饭,男人买单,这女人不是女朋友就是小三;而由女人买单,那这个女人肯定是男人的妻子,还是抓着财政大权的家委书记。
这样看来,文芳,倒像是陈文干的家委书记了。
陈文干等曾文芳过来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不知张亮同志住在哪间酒店?”
张亮急忙道:“我住东湖大酒店。”
陈文干道:“这样正好,时间还早,我们去东湖大酒店唱歌吧!”
曾文芳点点头,本来他们也只想在这里喝喝茶,聊聊天,如今两群关系有些复杂的人凑在一起,这么早就分开不太可能,去唱唱歌也不错。
张亮觉得这提议挺好,曾文芳与程子晴唱歌都是歌星水平了,他自己也唱得不错。嘿嘿,说不定能压那两个兵哥哥一头呢。
去了歌厅,他才深深地认识到,陈文干简直就是个腹黑。大家都点了喜欢、擅长的歌曲,而陈文干竟然点了好几首情歌对唱,并且都是只有他与曾文芳才会唱的。
什么《相思风雨中》,什么《夫妻双双把家还》、《片片枫叶情》,其中有几首都是粤语,只能用南方方言唱。
程子晴与钟力虽然在南方生活了几年,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学南方方言,平常还以自己家官话讲得标准而自豪。这下,他们就只有听的份了。
张亮偷偷地瞅了一眼程子晴,发现她沉默地注视着正在深情对唱的两人,脸色十分难看。
于是,他就走过去,扯了扯程子晴的衣袖,凑到她耳边道:“子晴,我们出去聊聊吧?”
程子晴疑惑地看了看张亮,张亮朝她眨眨眼,示意有话要对她说。歌厅在三楼,二楼有个茶餐厅,程子晴跟着张亮下了二楼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程子晴疑惑地问张亮。她在学校与张亮处得不错,而张亮的才华摆在那里,她不服都不行。
张亮有些纠结地对她道:“子晴,我一直喜欢你,估计你也知道。”
程子晴抿抿嘴,斟酌着字词:“你一直都没说,我只是大概知道一点。你没说,估计也是考虑到我们不合适,相隔太远。还有,张亮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张亮点点头,一直没有表白,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形。不过,他觉得程子晴在追求一段不属于她的感情,以后会很痛苦,不,如今,看她就很痛苦。
他想提醒她,希望她少走弯路,于是,他也斟酌着措辞,最后咬咬牙,道:“子晴,我观察了一晚你们的相处情形。发现他有喜欢的人,但那个人不是你,而是文芳。”
程子晴没想到他这么直白,脸涨得通红,今晚她已经憋了一肚子气,没想到张亮又来气她,这气就有些憋不住了:“你什么意思?你这个人真现实,我们才分开多久,如今,你也看上文芳了吧?
哼,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像你那样,也来一个移情别恋?毕竟他在京都,文芳在东湖。你怎么就能肯定我的努力不能感动他?”
说着说着,眼眶里的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。张亮从来没有想过,程子晴有一天会在他面前掉眼泪,不由慌了神:“子晴,你别生气。我没有移情别恋,我与文芳,只是一对难兄难弟,我还是喜欢你,但是我只能默默地喜欢你。”
其实,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,何来的分手之说?
张亮见到心上人流泪,还是心疼得不行,哪里会去纠结程子晴不当的措辞。
张亮认为长痛不如短痛,他还是狠心地击破程子晴的幻想:“子晴,你应该知道,以文芳的能力,不一定要东湖市的这份工作。只要她想,她也可以去京都找工作。报社、文员、秘书都可以,最重要的是,文芳本来就在做生意,她完全可以不在政府部门上班。文芳与他,其实并没有两地分居的后顾之忧。”
程子晴一愣,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话,心里一片黯然。她确实往这方面想,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文芳肯定舍不下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。
如今想来,不就是这样吗?凭曾文芳的能力,到了京都一样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。
程子晴泪眼婆娑,语气哽咽:“我喜欢了他将近四年,他第一次来找文芳时,我就对他一见钟情。然后,我利用表哥与他的关系,在寒暑假接近他,与他相处也算融洽。
算起来,他与文芳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与我相处的时间多。可是,为什么他就忘不了文芳呢?”
张亮看到程子晴泪眼婆娑的模样,拧起眉头,递了一张纸巾给她,道:“可是,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怎么比得上他与文芳一同上初中的经历?他们可是在一起三年。”
程子晴接过张亮递过来的纸巾,擦擦脸上的泪水,辩解:“没有,我表哥说,他们只同两年班。文干哥哥在初三那年就回了市区,高中与我表哥一起在省城读。”
张亮叹了一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