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曾文芳就去了省城机场,在省城机场也没有停留多久,很快就飞去了京都。
京都机场,陈文干公司有事慢了一步,来到时,曾文芳已经坐上了沈琅的车走了。没接到人,陈文干并不气馁,立刻给战友打了个电话。
“文芳应该给沈家接走了,她来京都参加美琪的婚礼,理应先去沈家。对了,他们可能有事情商量,你还是明天再去接人吧。明天,你带文芳来华城大酒店聚餐,我们要商量周年庆典的事情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
陈文干虽然有些好奇,但他一向信任文芳,也愿意给她交朋接友的空间,就答应了明天再去接她。
却说曾文芳,自从坐上了沈琅那部低调却奢华的轿车后,心里就有些忐忑。沈家虽然有疼爱她的沈琅,和与她亲近的美琪,但关键还得看沈老爷子,还有大伯、大伯母的态度。
大家长、长子长媳,这些才是决定她是否认亲的关键人物。沈琅毕竟是小儿子,而美琪更是即将出嫁的姑娘,这两人的态度不能代表沈家的态度。
其他人怎么看认亲这件事,又怎么看她,她心里没有把握。她会好好观察,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她最爱的家人,如果沈家其他人连她这个大学生都嫌弃,那她不是会让父母认这门亲的。
车子从机场一直绕路,外环、四环、三环,一直到内环路。来过几次京都,曾文芳对京都的大概布局还是有些了解。沈家是百年世家,家在内环,也不奇怪。
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,再看看方位,觉得这地方应该与上次去的军区大院隔得不远。不过,让她惊讶的是,从内环的闹市区内只拐了个弯,就到了沈家。
“沈园?”曾文芳见到了门楣上两个有些斑驳的大字。车子只在外面停了一会,就有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伯来开门。
沈琅摇下车窗,对老伯笑:“胡叔,这是我大侄女,以后,她回家,你记得给她开门。”
老伯恭敬而礼貌地道:“我会的,二少。”
然后又转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曾文芳,恭敬地道:“大小姐好!”
“胡爷爷好!”
曾文芳想,小叔叫叔叔,她低了一辈,应该叫爷爷才对。
沈琅对她的应答很满意,老伯也笑眯眯地点头应着。
车子进了大门,沈琅没有关车窗,慢慢向前开,边笑着向曾文芳介绍:“这是沈园,已经有七百多年历史了。是咱们的老祖宗做了一品官员之后,皇帝赏赐的。后来,我们家虽然没有人再做到一品的位置,但这个园子却一直保留着,我们沈家人也世世代代住在这里。”
“啊?这就是沈园?”
曾文芳看着有些熟悉的风景,惊呼出声。她在电视上看过沈园,也在相片上看过沈园风景。之前还以为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,如今置身其中,才知道这个沈园,就是后来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,成为国家5A级旅游胜地的沈园。
只是,沈园成为了旅游胜地,那沈家人又住哪里去了呢?看这里的情形,如今的沈园并没有开放,里面应该只住着沈家人。
沈琅侧头看向侄女,疑惑地问:“你知道沈园?”
曾文芳腹诽:我能不知道吗?上一世,她两个孩子来京都旅游,回到青山镇,跟叶家老太太好一番炫耀,还拿出很多在沈园拍的相片。也不知是不是她一脸羡慕、于有荣焉的神态触动了那两个孩子,这次,两个孩子也没有嫌弃她,而是允许她翻看那堆相片。
因为看了这一堆相片,后来,电视上介绍沈园风景时,她就特别留意。因此,她才有幸了解这座占地几十亩的沈园。
“听说过,不过,是第一次来。”
曾文芳心里有些闷,父亲是这个大家族的子孙,却做了半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伯伯,不能不说这是极大的讽刺。
车子开了好久,文芳感觉比起从机场到沈园花的时间还要长,当然,那应该是心理时间。才停在一栋绿树掩映、足有四层高的小洋楼前。
沈琅下了车,看了看后备厢,眼角不由微抽:这大包小包,外加一个拖箱,全是这侄女的行李,瞧这气势,也跟搬家差不多了。
他边从后备箱拿出这些大包小包,边向侄女介绍:“沈园里面有四座房子,除了这栋,其余的都是四合院,最古老的一座四合院,里面已经没有住人。
还有两座四合院,分别建于二百年前与八十年前,八十年前建的那栋主楼是两层的,如今做了公司的员工宿舍。
而这栋楼,是兴起了钢筋混水泥建筑之后才建的,也有三十多年了,十年前,重新装修了一次。如今,老爷子与你大伯一家都住在这里。我与你小婶因为单位离这里远,平时住在三环那边的小房子里,周末才回这里住。”
“哦,原来这样啊!”
曾文芳点点头,房子再多再好,也抵不过方便。小叔与小婶,应该也像她那样,贪图上班方便,所以才另外置了房子。
这时,房子大门打开了,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婶,见到沈沈二人,快步走过来,道:“二少,您怎么不鸣一下喇叭,我们以为您还没有把人接回来呢。”
然后又上下打量文芳:“二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