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因为沈美琪的亲事,沈琴一家人也来了。
说起来,沈琴倒真有曾家人的模样,脸若银盘、大眼睛、双眼眉、肌肤白皙、体态丰满。细看之下,竟然与漂亮的文兰堂姐有几份相似。
看来,这位大小姐倒是幸运,集中了曾老爷子与曾老太太所有的优点,长得比小姑曾梅花要漂亮多了。
沈老爷子见到沈琴,高兴得什么似的,迎上去寒喧:“琴儿,你们来了?你们都不用上班吗?”
看得出来,老爷子是打心眼里高兴。曾文芳瞥了一眼他们,心想:沈琴小时候一定长得很可爱吧?这也怪不得沈家待她如珠如玉,即使知道她是冒牌货,仍然不忍心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。
“爸,今天是星期天。”
沈琴的声音娇嘀嘀的,还如少女一般跟老爷子撒娇,而老爷子好像特别受用。
“涛儿、珏儿,你爸怎么没有来啊?”
那位长得白皙秀气,带了点娘娘腔的年轻公子,应该是就是沈琴的儿子了。
只见他扶着沈老爷子,亲热地道:“外公,我爸今天有应酬,说把事情做好,明天就可以早点参加琪琪的婚礼了。”
那位长得与沈琴有四五分相似的少女,也在另一边扶着沈老爷子,笑盈盈地道:“外公,琪琪姐姐呢,她有没有做好伴娘礼服?我想试试,明天,我一定做她的伴娘。”
“好、好、好,做伴娘还不容易,你做就是了。刚才她出去了,好像就是去娶伴娘礼服的。”
曾文芳早知道就跟沈美琪一起出去了,美琪体谅她,说外面冷,她刚从南方过来,对这里的气候不适应,所以,说什么也不愿意带她出去。
沈琅一大早就去了医院,说有一个专家会诊,估计中午能回来吃饭。沈珲夫妻与沈泽铭也出去了,说要去酒店那边再确认一下。
家里,就只剩下老爷子、冯月母女和她,就连保姆李嫂也出去买菜了。
曾文芳做梦也没有想到,昨晚还让她生出几份暖意的沈老爷子,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,不但没有向沈琴一家子介绍她,还把她弃在一旁,干脆把她当成透明人。
沈琴母女不时瞅她一眼,也不问她是谁,仿佛是在看一个来打秋风的亲戚。
孙涛看着她,则像看到一个寻了多年的猎物,色迷迷的,让她像吞下了一个苍蝇一样,恶心得很。
她在一旁冷眼看着沈老爷子与沈家人的亲热劲,再看沈琴母子三人看她的眼神,她心里凉飕飕的,像心口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,灌满了刺骨的凉风。
她再仔细打量了一会沈琴,见她随意地坐在沙发上,拿着摇控器,不时斜她一眼,那倨傲的神态怎么看怎么像小姑曾梅花。
果然,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,遗传这东西还真是奇妙,生活在天差地别的人家,养出来的姑娘竟然也有相似的地方。
不过,她还是想起了父亲,那个长得有些粗糙的农村汉子。跟这位贵妇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命运却截然不同。
直到现在,曾文芳才知道沈家人并没有处理沈琴的事情。
是想等认为父亲之后,再找个妥善的借口告诉沈琴吗?还是沈老爷子根本就不想认父亲,认亲,恐怕只是沈琅叔叔一厢情愿的吧?
没有见着沈家人与沈琴的相处,她对沈琴也没有太在意。可是,今天见到了,特别是沈老爷子这般态度,心里还是晾了半截。
她意识到:沈琴还是沈家疼爱的闺女,而自己包括还没有来京都的父亲,都是外人。
曾文芳的心也针刺般的疼痛。她暗暗下了决心,如果沈家不先处理好沈琴的事,不先给父亲一个交待,那么,这个亲不认也罢。
幸亏,没过多久,陈文干就找上门来了。
曾文芳见到那个如松如柏立在门外的高大男人,就像看到了救星,她快步迎上去,轻声跟他说: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,我去拿行李下来。”
陈文干温柔的眼神一直粘在她身上,问:“不用我一起吗?”
“不用,我一会儿就下来。”
说完,也没跟沈老爷子打招呼,快步上了楼。曾文芳的东西本来就没乱,除了阳台上晒着昨天换下来的衣服,其他的,都好好的呆在条李箱里。
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趁机向冯月告辞:“小婶,谢谢你们的招待,我先走了。”
冯月讶然:“文芳,你要去哪里?美琪也去拿你的伴娘礼服去了,她很快就会回来。你小叔只是去开一个会,也会很快回来的。”
“婶子,你告诉小叔,我来京都,还有别的事情。明天我会准时参加美琪的婚礼,至于伴娘,还是让美琪另外找人吧。”
曾文芳想,无论如此,她是绝对不会跟沈琴的女儿一起给美琪做伴娘的。
冯月早饭后一直呆在三楼教女儿弹琴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?怎么才一会儿功夫,文芳就改变了态度呢。她可是知道丈夫视这个侄女如珠如宝,甚至比起美琪还要看重的。
“文芳,你先别走,等你小叔回来再说,好吗?”
“姐姐,你要走吗?为什么?”
琬琬也从凳子上爬下来,拉着曾文芳的手,着急地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