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翠苑这里,两人卿卿我我聊兴正起。沈园那边,却陷入了一片静默中。
第二天是沈美琪回门的日子,原本沈园应该一团喜气,却因为曾文芳失去联系一事,大家都没了好心情。
回门属于旧习俗,多数人家已经把这一习俗革掉了。而作为京都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,沈家一直很重视这些传统习俗。程家原本计划婚礼之后,便让程成这对新婚夫妻出国度蜜月,但程成坚持要依着沈家的规矩来。
只是,这时的沈园,从陈文干骂了沈老爷子与沈琴一顿后,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中。有一种淡淡的哀伤,还伴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
李嫂等沈珲夫妻与冯月回来,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相告。沈珲夫妻对父亲很无奈,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,便一直沉默不语。
冯月则给沈琅打了好几个电话,她找不到人,因为沈琅一直在手术室里没出来。而这时,沈琅的电话已经因陈文干之前打了好几通,已经没什么电了,沈琅的同事帮着接了两个冯月打来的电话后,就自动关了机。
冯月惴惴不安,很担心文芳出事。如果文芳真的出了事,她不知道沈琅会怎么伤心难过。
十点多钟,沈琅一脸疲倦地从医院回来,他敏感地发现家里氛围不对。待问清事情经过之后,大吃一惊,他去文芳的房间里查看,发现文芳并没有把他买的手机与衣服拿走。
沈琅急忙拨打陈文干的电话,家里的座机无人接听,陈文干的手机不是无人接听,就是占线。再打战友的电话,也是如此。
沈琅急得团团转,却又无计可施。
沈琅揉着眉心,头疼不已:“怎么办?他们的联系电话都没人接,大嫂,你打个电话给美琪,问问她知不知道文芳去哪里了。”
战兰听了,看了一眼小叔子,又瞥了一眼厅里的挂钟,摇摇头。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。这个时候,打电话给新婚夫妻太不妥当。再说,她也觉得沈家兄弟有些大惊小怪了。
她皱起眉头,沉思一会,道:“文芳男朋友的电话一直没人接,是家里真的没人还是故意不接?李嫂说陈文干很生气,会不会人家故意不接你的电话?
还有,不是说文芳一向独立能干吗?她都能一个人从南方来到京都,在天子脚下还会出什么事?再说,她下午就出去了,从沈园到华翠苑,也不过二三十公里。能出什么事?我觉得你们这是杞人忧天。”
沈珲瞪了她一眼,道:“正是因为她下午就从家里出去了,我们才会担心。现在距离她出去,都过去近七个小时了,我们还是联系不到人。如果真出了什么事,那怎么向二弟一家子交待?”
沈琅也摇头苦笑:“我觉得即使陈文干不肯接电话,文芳见到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,肯定也不忍心不接,我是真担心她出事。如果真出了什么事,那我会愧疚一辈子的。早知道就不去追查事情真相了,至少,文芳还会在南方呆得好好的。”
沈伟明抬头扫了一眼厅里的人,想说什么,又终是说不出来,便又低下头发呆。
冯月劝他们兄弟:“即使我们没有认回文芳,她也会参加美琪的婚礼,这事根本怪不得你。我觉得,如果你不放心,还是去一趟陈文干家里吧。”
沈珲觉得有理,立刻拿着车钥匙,拉着沈琅出门:“嗯,不然也不安心,阿琅,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
兄弟俩到华翠苑的时候,已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。不知道陈文干住哪一栋,沈珲就拿着科学院的工作牌,要求物业帮忙查一查。
最后,物业的工作人员与他们一起去了陈文干家里,但是,无论他们按了多少次门铃,都没有人出来开门。
工作人员只好劝道:“这个业主平时一个人住,有事出差或迟回,都是正常的事。这样吧,你们留个电话,先回去,等他回来,我给你们打电话。”
沈琅兄弟无法,只能无功而返。深夜,沈园仍旧灯火通明,大厅里,沈老爷子呆呆地坐着,神情焦急又愧疚。
沈琅瞥了一眼老爷子,道:“爸,你去睡吧。吉人自有天相,文芳一定没事的。”
“我对不起她,琴儿一直在哭,求我不要公开她的身份。说你二哥在京都认识的人少,把你二哥当成养子也没有关系。我当时也没答应,只是听她说。可能文芳听见了,就生气走了。”
冯月听了,心里也很不舒服,如果换成她,也会生气的吧。
沈琅与妻子对视一眼,无奈地道:“爸,人家又不是非认我们不可。沈琴提的这个要求太过分,您一直顾着她的脸面,可人家却不顾及我们的感受。爸,您不觉得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太自私吗?我们说她母亲抱错了孩子,已经很给她面子了。
她提出这样的要求,您没有严辞拒绝,就已经做错了。换成我,听了也会不舒服,肯留在沈家才怪呢。”
沈伟明长叹一声,道:“那个小伙子骂了我,把我骂得很狠。我回头想想他的话,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。阿琅,现在怎么办?文芳会不会恨我?”
沈琅苦笑:“恨不恨的暂且不提,如果文芳没什么事,我们还有回旋余地,如果……”
沈珲道:“明天,我们去报社刊登一则公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