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曾文芳手头并没有什么工作,只不过她不怎么好意思请假罢了。在办公室里把上午整理的资料再整理了一遍,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。
曾文芳以为是黄晓聪,没抬头直接道:“请进。”
没想到,没见到人,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文芳,你也太不够义气了,请假这么长时间,也不跟我们说一声,弄得我们唐总心思恍惚,工作老是出错。”
曾文芳惊讶地道:“高林?你怎么来了?”
高林撇了撇嘴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桃花眼一眨也不眨地瞅着她:“我怎么来了?我都来了好几趟了。你可知道,冬阳生病了?”
“哦,生什么病了?”曾文芳有些着急,他们也算是好朋友,两家工厂可都是高扬建筑建成的呢。
“唉,一言难尽啊!明里看是感冒发烧,我看啊,是心病,是相思病。”
“你别胡说,如今怎么样了?”
“如今身体是好一些了。十天前吧,可把我吓了一大跳。我应酬回到家里,发现他高烧到40度,还不让人送医院,也不肯吃药,气得我把药融入开水里,等凉了让他当白开水喝下去。等他睡着了,还请了医生帮他打了一针。
只可惜,如今烧是退了,心里的病却没好,郁郁寡欢的,瘦了一大圈。我说文芳,你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吧?”
曾文芳轻轻一叹,道:“我不是有男朋友了,我是结婚了。”
“什么?结婚了?”
高林吓得跳了起来,就像沙发上有火烧他屁股一样。
曾文芳拿过手提包,从里面拿出刚从民政局拿回来的红本本,递过去:“喏,不信你看看,刚刚拿回来的。”
高林将信将疑地接过来,只见上面赫然写着“结婚证”三个字。小心翼翼地翻开,一张约莫一寸大的黑白照片贴在显眼的位置上,那里面的人,男的五官精致,俊美异常。可是,脸上却又棱角分明,有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。
那个女孩,长发扎起,粉嫩精致的鹅蛋脸上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幸福的光芒,这不是曾文芳又是谁呢?
“你真的结婚了?”
高林不由傻眼了:“你不是吧?结婚也不打一声招呼,要知道,冬阳可是为了你跟朱丽君分了手。”
曾文芳摇头:“我告诉过冬阳,我已经有了男朋友。至于我们什么时候结婚,得在请你们喝喜酒的时候再通知你们。今天,我们只是去登记结婚。
还有,你要弄清楚,冬阳不是为了我跟朱丽君分手。而是因为朱丽君过于无理取闹,不够尊重冬阳。
你应该庆幸,他们分手了。因为,凭着你跟冬阳的能力,以后必定会闯出一番事业来。你们的另一半,应该理解你们、信任你们。所以,我认为,冬阳分手是福不是祸。”
高林语塞,半晌才又说了一句:“这话确实没错,不过,冬阳一向不容易动心,如今他对你动心了,这下可怎么好?”
“他跟我才认识多久?他跟朱丽君才分手多久?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,或者投入另一段感情,也会很快就忘了我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理性?不是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吗?你听到冬阳因为想你生病了,你不是应该感动的吗?你听到冬阳因为你跟朱丽君分手,你不是应该窃喜的吗?你怎么能这么冷静从容?”
“高林,我记得你并不喜欢看,怎么想得这么天真呢?我与你一样,也是冬阳的朋友。对他生病,我只是担心;对于他与朱丽君分手,我是难过中带着庆幸,原因我刚才也说了。对于别人喜欢我,我也会感谢他。不过,喜欢一个人,是他自己的事,两情相悦,才是两个人的事。”
“唉,我早跟冬阳说了,你这个人很冷静也很冷漠,他偏偏不相信,还说你最有人情味,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孩。你说,他这想法根本就不对嘛,如今他陷入情网,可要怎生是好?”
“我抽空去看看他吧,对了,如果他好一些,我们也可以找个时间出去吃饭。我老公说了,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忙,一定要请你们吃餐饭。还有,京都那边我计划开一家山庄,我的设计图拿回来了,还想请教一下他呢。”
“你、你知道他是飞扬?”
高林脱口而出,话说出来了,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,急忙捂住嘴。
曾文芳笑道:“工业园的设计图出来后,我只跟你们说过我对工业园的设想。可是,飞扬后来的设计方案竟然采纳了我的意见。那个时候我就知道,你们跟飞扬设计师有渊源。
后来,我两家工厂的设计图虽然没有注明‘飞扬’设计。可是,我从其中的风格、线条等猜出了冬阳就是‘飞扬’。再说,你们的建筑公司,用了你的姓,总得用上冬阳的名吧?
你们用了‘高扬’。这些综合起来,我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——冬阳就是著名的‘飞扬’设计师。”
曾文芳当然没敢说在上一世就知道“飞扬”设计师的大名。再过两年,海州建设大学城,“飞扬”是主设计师。这些,她也不敢说,如果现在说了,以后一旦成真,他们会不会说她是“先知”?
高林目瞪口呆:这个女孩果真是聪明人,要知道,就是朱丽君都不知道冬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