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父轻叹一声,问妻子:“你说陈文干一直在京都读书,后来又在京都工作,你就舍得孩子离家这么远?”
吴母迟疑了一下才道:“之前,阿娟说他儿子毕业了会回南方,我信以为真,才撮合俩孩子。”
吴母沉吟了一会,又道:“可是,去年你不是已经知道人家不会回这边了吗?你以为调动工作到京都是这么容易的事?”
吴母着急地道:“如果陈文干有出息,俏丽没有工作也没关系呀。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理家,不知道有多辛苦。我就是觉得陈家生意做得大,如果俏丽嫁过去能过得舒服些。”
吴父不满地道:“京都那地方离家太远,对这事,纤秀最有发言权。如今,亲家调职回了北方,她想回娘家看看父母都不容易。幸亏我们对她好,如果遇到难侍候的公婆,这日子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?”
吴母委屈地分辨:“我不是就因为纤秀娘家在京都吗?我想,如果陈文干真的留在京都,那也可以让亲家那边想想办法,把俏丽的工作关系调过去。再说,阿娟夫妻只有陈文干一个儿子,自然希望儿子能留在身边。阿娟也一直跟我说,尽量说服孩子回南方工作。
去年暑假,那个陈文干腿脚骨折回到东湖医院养伤。你知道,阿娟本就喜欢俏丽,她亲自打电话给俏丽,让她去医院看望陈文干。后来,俏丽隔天就会过一趟,还煲了鸡汤过去。我以为他们两人有希望,也就没有多干涉了。
本来我想着,俏丽长得漂亮,性格又乖巧懂事。只要陈文干能多了解她,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,说不定这亲事就成了。
后来,阿娟跟我说他家孩子不肯回东湖,甚至于不肯回海州,我心里已经有些犹豫。又听到那个陈文干在京都惹了不少烂桃花,还有姑娘派人从京都过来找那个姓曾的姑娘麻烦。
我就想,我们家俏丽这么单纯的性子,应该不适合京都那样复杂的人际关系。我们在那边,除了纤秀娘家,也没有别的亲戚。如果俏丽真的过得不顺心,能说心事的人都没有。
那段时间,你又时常在我面前提阿聪,我也见过几次那孩子。所以,我就劝说俏丽,回了阿娟,当时俏丽也同意了的。阿娟因为这事,还一直闷闷不乐,说她没有福气呢。
唉,我怎么知道我们家俏丽竟然一直没有忘记陈文干,以至于如今与阿聪闹成这样。唉,也是我大意了,像陈文干那样的青年,确实是个中翘楚。俏丽一直记挂着他,也不奇怪。
只是,她为什么不告诉我?如果她实在喜欢,说不定依我与阿娟的关系,这亲事还真能成呢?”
吴母说着说着,不住地长吁短叹。
吴父心烦意乱,瞪着吴母,道:“事已至此,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挽回阿聪。那个陈文干再优秀,不喜欢俏丽,也不是良人。”
“我知道,可是,要俏丽知道这个理才行啊。”
“都是你弄出来的事,如果你没有起那个念头,俏丽就会跟阿聪好好处对象,我们外孙都早就抱上了。”
吴母如今也后悔不已:“你有没有找阿聪谈谈?他敬重你,说不定你能说通他呢?女人啊,结婚之前,谁没有一两个喜欢的人呢。但是,重要的是以后,我相信这事之后,俏丽肯定会把心收回来,与阿聪好好过日子的。再说,她与文干之间,连手都没有牵过,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关系。”
刘纤秀见公公婆婆着急,也长叹了一声,道:“说起来,阿聪也知道俏丽并没有真正与陈文干处过对象。只是,如果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前,俏丽喜欢谁都正常,也没什么关系。最麻烦的是,如今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一年多了,俏丽的心还没有收回来,这才是阿聪气不过的地方。
前些天,阿聪无意中说起同事曾文芳订婚的消息,俏丽对这事很敏感,或许她心里隐隐知道是谁。当得知是陈文干之后,当即就变了脸色。这变脸的迅速之快,怎不让阿聪起疑?何况,后来,阿聪又告诉俏丽,说曾文芳与陈文干已经结婚了。但是,俏丽好像还是接受不了,这就更不应该了。”
“那如今该怎么办?”
刘纤秀安慰公公婆婆道:“爸、妈,事情也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俏丽不为陈文干结婚而伤心,只要她心里放开了,阿聪才有可能在心里把这事放下。”
“俏丽哪里去了?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?”
吴父看了看时间,已是晚上九点,以前,俏丽如果去跟黄晓聪约会,都会告诉家里一声。如今黄晓聪正在生气,这个情况下,应该没有跟黄晓聪在一起。
“你呼一下她,看看她在哪里。”
这个年代,大家都还在用传呼机,吴俏丽也有一部。传呼之后,她可以找到电话打回来。
只是,吴俏丽这时正在陈文干家楼下转悠,她听黄晓聪说陈文干与曾文芳结婚了,一直不相信,很想见陈文干一面,证实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结婚。
其实,她也是糊涂了:证实了又能如何?结了又如何,没结又如何?这一年多,她在陈家人眼里是有对象的人,她一边处着对象,一边说等着陈文干,要多没心眼的人才会相信她?
所以说,有些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