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干见到她与老太太相处得这般融洽,微微一笑,轻手轻脚地出了门。
这次回来,他还想去见见师傅。虽然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师傅带些礼物,可是,他还是想亲自见见老人家。再说,他也想跟师傅说一说陈学胜的事。
陈学胜想学成之后,抽时间回青山镇祭祖,在陈老爷子坟前把自己所学的陈家武术都演示一遍,也好告诉老人:他有后了,陈学胜就是他的孙子。其实,他还想错了,陈学胜姓陈,应该是老人家的孙子,而不是外孙。
幸亏他与文芳说了,如果文芳单位那边请不了假,就让文芳先回东湖,他在青山镇住几天,到周末的时候再回去招待同学。
陈猛的父亲陈建树倒是在家,见到陈文干很高兴,这可是他家儿子的发小、铁哥儿,还是唯一的师弟。每次回来,都会提不少东西给他,还有自家那个老丈人。
唉,这孩子懂事又孝顺,还特别长情,陈建树对他的喜欢不亚于自家儿子。
“明天是圩日,我岳父肯定会来镇上。以前,他每个圩日都会镇上。阿猛在家时,他还经常住在家里。后来,阿猛去当兵了,他来镇上的时间就少了。不过,每个月总会来两次。如今正好是月半,他肯定会来。”
“我明天去接他老人家吧?”
“就那么一段大路,其他路都通不了车,你开着车去也省不了他多少路。他又不肯坐我的摩托车,所以,还是让他走路吧。他说走路踏实。”
陈文干想起第一次去陈家村,就是陈建树载着他与陈猛,当时他也是吓得够呛,觉得那样的路,一不小心车子就会掉下山崖。
想什么他便说什么:“叔叔,往后您还是少开摩托车去陈家村吧?那路我也觉得走路安全些。”
“哈哈,开多了,那就跟开平路差不多,没什么不安全的。对了,阿干,你说阿猛不愿意离开部队,可是,这婚还是要结的。你要帮我劝劝他,镇上跟你们这么大的青年,孩子都满街跑了。”
“好,下次我跟他说说。我记师兄喜欢陈雪花,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叔叔说。如果叔叔有时间,可以找陈雪花的父母商量一下。”
“他每次回来,倒是都会去找陈雪花。可是,他也没有要我去提亲呀。再说,我听说雪花丫头想让他复员,他又不肯离开部队。唉,这事还真难办呢!”
“那这事交给我,周末我请初中同学在东湖聚一聚。把陈雪花也请去,到时候,我跟她说。还有,我打算在京都发展,凭师兄的实力,如果他想到京都附近的部队,我可以帮他想相办法。”
“京都啊?好像也很远。”
“他在哪里当兵都离家很远,既然如此,不如去京都。那里毕竟是天子底下,想要凭借军功升职也要容易得多。”
“你认识京都的首长吗?”
“认识一些,我有个朋友的爷爷是老首长,特别爱才,还一直说服我,让我去部队呢。如果我向他推荐师兄,他肯定会欢喜。以前,我也跟师兄说过这事,但是他觉得他在那边也不错。如今,如果我能说服陈雪花去京都工作,再来说服师兄,说不定这事真能成呢。”
“真的吗?那敢情好。那事情有了进展,你就给叔叔打个电话。你不知道,你婶子想他都想哭了。”
“行,我肯定会尽快做好这件事。”
其实,这事不但他在想,曾文芳也在想,还有远在京都的刘江勇也在想。他从陈学胜的嘴里知道陈文干还有一个师兄,想当然地觉得这个师兄肯定比陈文干还要厉害。
最重要的是,这个师兄还入了伍,如果他要组建这支特别的队伍,那跟军部首长从别的部队要个人过来还是不难的。
当然,陈文干并不知道这么多方都在发力,他只是希望这个童年的小伙伴也去京都发展。
看来,陈猛去京都一事,那就是板上钉钉了。那陈雪花呢,上一世就没有逃过这段姻缘,这一世,有了曾文芳这个小媒婆,自然更难逃掉了。
陈文干回到家的时候,汪老爷子已经起床了,不过,他不在厅里,文芳也不在。再问外婆,老太太笑道:“爷孙俩不知道在嘀咕什么,去楼下门诊了。”
原来如此,陈文干笑了,他知道曾文芳其实挺喜欢医学,只不过觉得学医太难改变家里贫穷的现状,才选择了经商。而她既想富,又想贵,所以才会想当国家干部。
陈文干想得没错,只是,曾文芳突然想起寨下村的梨花嫂子,她记起梨花嫂子才四十多岁,就得了肝癌去世了。梨花嫂子是村里人对她姐弟最友善的人,这一世,她想改变梨花嫂子的命运。
与汪老爷子聊起肝病之类的癌症,汪老爷子告诉她,平时多煲草药喝,能散去肝热,有效防止肝癌的发病率。比如说,老家山上有一种五指毛桃,不但可以煲汤,也可以做药。
曾文芳急忙下去认药,她想:自己也不能贸然让梨花嫂子喝药,毕竟农村人对生病、吃药之类的事情很忌讳。何况,没有说清楚缘由,就让人家喝药,人家怎么喝?
刘东升是个有文化的人,知道那些药对他有益无害,可是,不还是没有把小玲辛苦煲的药倒掉不少吗?何况是没有读过几年书的梨花嫂子呢?